李助依旧是笑,手指敲着桌子道:“我若不是早听了隔壁唱的这首词,你现在说这话也晚了!罢了,既然是我师弟的地盘,说甚么也不能给他添乱!你们放心,此事我不会泄露出去!”
乐和闻言放下心来,只是又劝道:“道长人称金剑先生,一柄长剑震慑武林,有些事情还是……这个,太跌身份!”
李助闻言收敛笑容,上下打量乐和一番,半晌才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详情我也不说了,我只告诉你,她和我家盟主,早是两情相悦。我此番路过东京,必要作成这件事儿,与你无干,你莫再劝!”
李助说完缠了剑,就要出门。乐和目瞪口呆,做声不得。李助的名头他也隐隐听过,知他是个亦正亦邪的性情中人,今日一见,大感名不虚传。这时李助开了门,也不再理会乐和,就往外走,乐和忽然把额头一拍,在后喊道:“道长且慢,小弟有一事相求!”
李助纳闷的回过头来。见乐和不像耍闹,顺手关了门,道:“何事?你说!”
乐和忙抱了抱拳,道:“小弟眼下有一件大事。只因事出紧急,山寨一时无法施以援手,道长既是我哥哥的师兄,无论如何。还请拔刀相助!”
李助见不是刚才的事,把剑往桌子上一丢,坐下道:“我师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要我干什么?”
乐和见状大喜,其实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他和李助只算是萍水相逢,王伦哥哥又不在眼前,哪知这道士心意甚诚,眼下还真肯帮忙,乐和抓住机会,忙把呼延灼三人怎么应征而来,又怎么被高俅捉了,高俅要怎么害他们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当甚么大事,不过劫三个人而已,算甚么事儿?到时候只我一个人去便是,你安心等我消息!”李助听完,不禁哂笑。
“道长武艺绝伦,天下皆知,小弟心中也敬佩得紧,只是高俅他不是寻常人等,他太尉府掌管天下兵马,府上能人异士多矣,此番要害呼延灼三位猛将,定然不会只如寻常一般买通押送公人,必有府上高手相随,道长不可轻敌啊!”乐和见状忙劝道。
李助闻言把头一昂,道:“任他谁来,我岂惧他?”只是说完发现乐和满面不安,这时想到王伦的情分上,李助又加了一句道:“你要不放心的话,叫人跟着我也行,到时候呼延灼三人交给你,我也算是替我师弟出一份力!”
乐和见李助肯了,当即不住的道谢,李助笑了笑,有些感慨道:“这呼延庆我在梁山时没见过他,不过这人倒是个角色,居然能这般沉得住气!你看他平时吭也不吭一声,直等着他侄儿侄孙带三千重甲骑兵征讨梁山时,才来他个釜底抽薪,一窝拉上山去!只可惜高俅这贼子太过乖觉,好好一计,就这般识破了!”
见李助误会了,乐和把手一摊,道:“呼延灼和呼延通真不知呼延庆上了梁山,要说呼延通还是韩世忠在西军里有过命交情的同袍,当年哥哥叫韩世忠请他上山,被他拒绝了,是以他们都不知我们会出手营救!”
“如此说来,倒是三个死硬之人?”李助一怔,忽笑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还不能去早了,去早了这三个又臭又硬的家伙只怕还不领我师弟的情,得等太尉府那些鸟人先帮他们清醒清醒再说!”
乐和见李助肯如此帮忙,连忙道谢,李助摆手笑道:“高俅这厮还真是梁山的大功臣,多少有名有姓的大将给他亲手送到我师弟跟前,我家盟主怎么命里没有这么个贵人哩!唉,可惜可叹!”
一番话说得乐和笑了起来,李助摇摇头,又说了几句,最后目光落在乐和身上,道:“看样子你不谙武艺,怎么梁山泊不派两个有武力的头领下来帮衬你?”
“道长既然是从我梁山上下来的,应该知道眼下山寨头领各司其职,哪一处都离不开人。小弟何德何能,敢叫山上的哥哥们丢下一大摊子事,下来‘帮衬’我?”乐和惭愧道。
李助闻言点了点头,情况还如乐和所说,连梁山泊核心部门的各战营还有副将没配齐,怎肯把头领陷在东京。何况这店子多是打探京师消息,至于动用武力这事,也不太常见,呼延灼算是赶巧了,谁知道他今日还是征讨梁山泊的大将,明日就成了要被梁山泊营救的阶下囚呢?
李助想到这里,唏嘘的同时,忽然心中一动,拉过乐和道:“我在这世上,除了你家哥哥,还有一个亲人,便是我的亲侄儿,单名一个懹字,幼时学得一身本事在身,虽然不如你山寨武都头武艺那般扎实,但绝不输于那九纹龙,我便叫他过来给你打打下手……”
乐和一听,忙要说话,却被李助按下,道:“你转告我师弟,我这个侄儿别人都不知晓,我原是想等混出点模样来,再举荐他于盟主跟前的,但是……罢了,罢了,你就这么跟我师弟说吧,详情我见了他面再说!”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大宋北方绿林三雄高下已判,李助留在王庆身边不是因为他眼拙看不清大势,而是因为心中那份不离不弃的义气。
但侄儿不是自己,不必延续自己身上的这份政治色彩,话说汉末大族诸葛家还不是分别效力魏蜀吴?李助觉得应该让侄子奔个好的前程,就算是他这个做叔父的最后一点私心罢。(未完待续。。)
(.)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