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疑惑的回头望了宣赞一眼,问道:“大宋和高丽之前交过手?”
宣赞纳闷道:“没有听说过啊!”
“这厮们怎么恁般大口气,听着仿佛北边辽人的声口!”关胜从前对这个国家谈不上了解,自然也谈不上恶感,但他们此时口口声声侮辱宋军,已经叫他怒意升腾。
“大概是给辽人当了一两百年的狗,就在老东主面前把自己当成辽人了,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了罢?哥哥不是说这个国家的人不能用常理度之?兄长何必跟这些夜郎见怪?”宣赞说罢,就势取出一只长箭,瞄准刚才说大话那高丽将官,叫道:“尔等东夷既出大言,必有本事,且吃爷爷一箭!”
宣赞这一手箭法,可是他赖以成名的法宝,当年如果没在校场连珠箭胜过番人,哪里有今日的光景?可惜东夷虽然也属番人,却是里面比较脆弱的那一类,只见这个正四品护军被宣赞当头一箭,正面门,脸上还挂着夜郎自大式的嘲笑,已经命丧沙场,一缕魂魄见他开国太祖去了。
高丽人见状纷纷大骂,另外两个护军都取出弓箭还击,这边阵上宣赞见了,差读惊掉下巴!乖乖,这哪里是弓箭,身长看着不过五尺,形状十分简略,就如宋人弹弓一般。
宣赞正看得起劲,高丽人突发的两支箭矢直朝他射来,宣赞将头一偏,让出一支箭矢,紧接着第二支箭又至,宣赞使出神通,居然用牙齿咬住这支箭杆,梁山众将士不禁为主将这种神技大声叫好,宣赞取下口箭杆,回头问道:“没人受伤罢?”
一个骑士捂着脸道:“射倒是没射到,就是给唰到了!”原来宣赞刚才让出的那支箭稳稳射了一支旗杆,却弹飞了,正好撞在这个骑士的脸上,宣赞是用箭的行家,察觉出一丝异常,旋即拿起刚才咬下的那支箭杆,发现其居然是用某种短小的柳条制成的,顿时大喜,连忙对关胜道:
“兄长,天要亡这厮们,快快命大军举弓,射杀这厮们!”
关胜对宣赞的本事心知肚明,闻言毫无彷徨,随即下令放箭,众将士早就等不及了,一闻令下,抬弓齐射,箭雨上天,对高丽人做覆盖式射击,这边高丽人也没闲着,甚至比关胜的举动还要更快,也是无数高丽土生的柳条箭杆从天而降,这种好似同归于尽的打发,片刻后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
只见关胜营大部分将士无碍,除了少数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箭见红以外,其余许多人只是捂着身上某处甲胄揉搓,然来对方的箭矢被盔甲弹开,除了疼痛,再无别的伤害。
此时高丽骑兵队伍却是大不一样了,对方这一轮骑射直叫这队固定目标有数百人跌落马下,再也无法在战场上驰骋。
死了的人倒也轻松,怎奈活着的人还要受到信心崩溃的折磨。明明是对射,自己死伤惨重,对方却鲜有伤亡,只如没事人一般,对他们打击怎能说不大?可惜此时就连沮丧愣神也成奢求,因为对方第二轮箭雨又射将过来,最后生存下来的那唯一一个护军抽出佩剑,指着关胜大军撕心裂肺的吼着,因为那个方向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望着冲锋而来的高丽骑兵,关胜一直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大声道:“传我军令,最后一轮速射,全军随我冲锋!”
宣赞闻言一笑,此时他已经定读射杀了对方两员大将,正待要射剩下那人时,却叫他掩入人群,再也寻不到踪迹,宣赞无奈,随便选了个面目狰狞的角色射杀了事,随即收了弓箭,举起那柄钢刀,紧紧跟着寻常不睁眼,睁眼要杀人的关胜,一往无前的冲向马蹄震天的战场。
自信的敌人是可怕的。但把自信建立在自我催眠基础上的敌人,无疑是软弱的。当他们信以为真的牛皮被对手毫不留情的戳破时,这性命相搏的战场更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沮丧和懊恼。当他们那位在开京八卫以武艺闻名的幸存护军,遇上关胜却如落叶般被斩成两段时,这伙高丽人莫名其妙的自豪感终于急速褪去,他们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在凶悍的宋朝骑兵面前,一个回合还没坚持下来,最终全部被激发出来。(未完待续。。)R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