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伫立在甲板上远眺高丽都城的王伦,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王伦不禁暗觉纳闷,心道自己没有伤风感冒的预兆啊。
这时只见寸步不离守候在他身旁的焦挺关切道:“初来时正热,临走时却凉!哥哥这半月里熬了不少夜,要不要请安神医给瞧瞧?”
“无缘无故来这么一下,只怕是有人在骂我呐!”王伦摆了摆手,示意焦挺不要大惊小怪。他也没觉得是个甚么大事,索性开起了玩笑。
“谁敢!要不是哥哥吩咐留他们一条性命,我只杀尽了这班贪官污吏!”焦挺闷闷道:“我只当我们大宋朝堂上乌烟瘴气,哪知来到这番国,简直变本加厉满朝皆贪,连那甚么韩安仁,居然也不是个好东西,只是比李家贪得少些而已!”
“他们两个斗来斗去,无非狗儿抢食,争权夺利而已。本质上来讲,都是一丘之貉!不过奸人也有奸人的用途,也正好让高丽百姓在这半年里看看明白,谁才是真正能给他们带来安定富足的人!”
王伦的这番话,焦挺其实听得不大明白,只是听说半年后才能见分晓,瓮声瓮气道:“还得等上大半年?岂不是须发都等得白了!”
王伦哈哈一笑,道:“你是个无须无发的好[ 汉,哪里白得了头?”焦挺闻言憨憨一笑,伸手挠着不毛之地。
玩笑归玩笑,不过这汉子的想法很具有普遍性,基本可以代表此时远征军大部分头领的意见。大家都认为早起事早发家,何必靡费岁月。此时俘虏的高丽兵以及投靠梁山的农奴,不下二十万人,单这么养着他们,每天浪费的粮食都不在少。
“磨刀不误砍柴工,听说过这句俗语没?”王伦笑了笑。道。
焦挺闻言挠头道:“我就说说,图个嘴巴快活!这等事哪里是我去想的?反正跟着哥哥,咱们这一路走来,又何曾走过歪路?”
“你倒是省心省力!”王伦感叹着焦挺的人生哲学,渐渐再没有言语,而是思绪飞散,陷入沉思之中。
高丽国百年积余,滋润了这支原本从不曾有过海外视野的大宋头号反政府武装,同时也助涨了队伍里盲目自信的情绪。不少草莽出身,本没有甚么大抱负。只以“论套穿衣服,大秤分金银”为人生最高目标的绿林好汉们自信心爆棚,就是不少走投无路,暂视梁山泊为寄僧所的前禁军中下层官兵也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认为踏平高丽,不但只在顷刻之间,就是回国和昏君奸臣摊牌,也不算甚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