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九章 杀晚爷的大顽(1 / 2)

就在两位节度使煞有介事的“私分”对手时,他们嘴中的当事人:鲁智深和武松,却都在各自的阵势前,冷静的观察着战场局势。

对于这两位梁山步军的五虎将来说,马战斗将实在让他们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来。毕竟前者腰大十围,块头过于魁梧(胖),要说马战虽不惧谁,但总归不是优势所在,取短避长实无多少必要。而后者,拥有“步战王者”的闪亮光环,每每以灵巧和力量著称,天性不喜欢受到马匹的限制。

更何况这两位无论在梁山上还是在绿林中,威名已著,不需要用甚么额外之事来证明自己武勇。况且作为梁山步军大阵的中坚力量,两人的注意力更多则是放在自己麾下的军士身上,毕竟此番列阵的梁山军中初次上阵的新兵不少,若是孤注一掷的高俅挥动骑兵冲阵,王伦还指望他们这些老人发挥“定海神针”的作用。

故而此时两阵之前虽是斗得火热,但鲁智深和武松均没有出阵的打算,只是把临阵扬名的机会,留给其他头领。

但是,张开和梅展却哪里知道这些?

想他两个身居高位,能知晓梁山步军里有个鲁智深和武松便算是接地气了,如何能够苛求这两位官军宿将算无遗策?

且说这两人和各自的对手斗了三四十合,眼见对方武艺精熟,两人都在心中暗暗称奇。特别是张开,这位单枪匹马就敢冲阵的悍将,眼见这许久都在对手身上折不到半分便宜,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大喝道:“鲁达,你既是西军出身,曾受朝廷俸禄,此时再不弃暗投明,更待何时?”

话说这老将一声大喝,顿叫梁山诸将感觉滑稽不已,就是官军主帅高俅,也是不禁摇头,暗道:“这个张开,糊里糊涂,真是个一勇匹夫!

高俅倒是比张开要明白些,虽没亲眼见过鲁智深,却也知道此人是大相国寺里挂过单的和尚,他还曾使人私下里寻过他的晦气。可眼前这个人,从上到下,哪里有半点花和尚的特征?

且不说高俅暗自嘲笑张开鲁莽,却说与张开对战那“鲁达”半句都不回话,只是将手上那杆精铁长枪,一枪紧似一枪的朝对手要害逼来,饶是张开那杆枪使得是神出鬼没,密不透风,急切间也无法寻到对手破绽。看看两人渐成僵局,张开不禁暗暗叫苦:“一个西军里冲锋陷阵的步将,枪法怎如此精细?早知如此,该用下马对上马之计,我去会那武松的!”

张开想归这般想,以为“武松”是软柿子好捏,只可惜,实际情况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此时梅展那边的处境还不如他,他好歹还只是一时无法取胜,而梅展却是陷入危机之中。原来这个老好人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已经全然叫对手的开山大斧压制住了,但凡眼尖一点之人,都可发现他已然落了下风。

说句良心话,梅展要不是顾忌自己贸然退走,会将张开陷入双斗合围的绝境,他老早便撤了。

“恨地无环!恨地无环!”

这时梁山阵中爆出一阵阵十分有节奏的喝彩声,原来是步军第七营的新任副将孙新带头高呼起来。今日乃是小尉迟由情报部门调入野战序列后,所经历的第一场大战。

但凡雄性扎堆的地方,无处不充斥着“竞争”的味道。本来梁山上牛人又多,是以各营(军)之间或明或暗都相互较着劲。新加入才一两月的孙新又哪里能免俗?眼见堂堂一员朝廷的节度使,此番对上自家主将,落败却只在顷刻之间,放着这个彩头,孙新心中的兴奋劲可想而知。

但见由他带头,步军第七营中传出的长枪、大盾磕地之声,渐渐感染到了整个步军大阵。此时有不少初次临阵的新兵,原本心中那种惶恐渐渐烟消云散,士气如虹的高呼着卞祥的外号。

差距就放在那里,凭运气如何能轻易扭转?只见落入下风的梅展咬着牙和对手又在马上苦斗了二十余合,眼看实在支撑不住了,没奈何卖了个破绽,拔马便走。稳操胜券的对方那员魁梧猛将如何肯舍,看准时机,一斧横扫,但见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团血雾,一条被砍断的马腿横空飞出,惊得官军阵上诸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只听梅展胯下坐骑哀鸣不绝,直直往前送出,失去平衡的梅展被摔在地上,跌了个七晕八素,哪知他也是出人意料,此时也顾不得疼痛,爬起身子便要往阵中跑,忽听身后一个声音警告道:“你若再跑一步,下一斧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梅展见说一怔,暗道莫非他刚才还手下留情了?跑倒是也不跑了,颇为光棍的站住了脚,灰头土脸的转过头来,盯着胜过自己那人道:“今日始信阁下打虎传闻!”

“景阳冈上打虎的,那是武都头!却不是我!”那魁梧汉子将沾满血水的斧头一撇,摇了摇头。摄于他一斧头斩断战马后腿的威势,一时间官军阵中居然无人敢上前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