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动静惊动了围城的大仁*队,没过多久,他们的将军做出了回应。
只见五个衣衫褴褛的战俘被推到城墙之下,暴露在守城“士兵”的视线中,只听攻城方扯着嗓子大叫:“你们这些贱民、奴隶,上战场只有死路一条!我英勇的大仁国士兵能以一当五!”
这个声音刚刚落下,只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握长刀,气势汹汹的站到这五人面前。这五个战俘虽是攻城方选出用来“杀鸡骇猴”的棋子,却十分不配合这场演出。这五人见那握刀的士兵出现,顿时挣脱看守转身就跑。哪知一切都在攻城方的预料之中,他们脚上的镣铐这时发挥了作用:除了一个小步跑向城墙下的俘虏,其他四人都因心慌没控制好步伐,全都摔倒在地,成为身后士兵一一屠戮的活猎物。
“求求你们!拉我上去!他们都是疯的啊!”俘虏撕心裂肺的哭号终于换来城墙上抛下的一根绳索,这人喜极而泣,拽住绳索就往身上打结。守城的奴隶抱着物伤其类的心态,齐心协力将此人往上拉。
“哈哈哈……这些杂种,蠢都能蠢死,也配作我们的敌人!”
城下肆无忌惮的笑声,让奋力拉绳的亿尺、橱孙、点顺、田女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从周围同胞处投来的那种失落中又夹杂着无奈的眼神,让他们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果然等他们把人拉上来时,这名俘虏已经断了气。
“这些混蛋!我要杀光你们!”亿尺从尸体上拔出一支箭矢,愤怒的狂叫道。
“这个人是我们在破军岭捉的奴隶,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死不足惜的贱民!知道破军岭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那是高丽太祖王建当年的兵败之地,伤心之地,逃跑之地!如今天厌王氏,高丽已亡,尔等还逆天而行,都想被碎尸万段吗!”
“贱民们,事到如今,你们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杀死你们身后的监军,立刻打开城门投降!不然城破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城下的攻心战正在进行着,一般这样的威胁过后,便是攻方攻城的开始。不管叫不叫得开城门,攻方将领都认为这种方法起码可以有效打击城上这些奴隶的士气。
别小看这种攻心计,只要这些奴隶在随后的战斗中稍微带些顾虑,在眼下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键时刻,也许就能挽救一条攻城士兵的性命。
“准备攻城!”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奴隶守城,这城池就别想不战而胜。所以攻方的将领没有心怀侥幸,而是下令推出楼车、云梯,准备攻城。
“这些贱民只有躲在城墙后面时,才会给我军带来麻烦!只要冲上城墙,站到他们面前,这些杂种就死定了!”
最后的战前动员做完了,三千攻方士兵已经整装待发。不多时,六架简陋的楼车开始缓慢靠近城池,最前面的一千弓手开始往城墙上射箭,这个时候是攻城战最轻松的一刻,因为守城的主力都是奴隶出身,如何会弓箭这种只有上等人才会的技巧?
亿尺和他的伙伴,这个时候应该说是战友们,被弓箭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快要爆出,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头被人猛的拍了一下,等他抬头看时,拍他的军官已经小跑出几步远了,只听竭嘶底里的声音响彻在城墙之上:“全都起来!反贼要上城了!”
亿尺想到刚才拉上来的那具尸体,义愤填胸的抱起一块大石,正要和篡国反贼的军队来一场殊死搏杀,哪知就在这一刻,城下飞来的一支箭矢正中他的面门,这个少年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亿尺!!!”
在亿尺左近战友们的哭号声中,这场战斗开始了。虽然对攻防双方来说,这都是性命相搏的大事,但放在整个战役中来说,却只是庆尚道无数场战斗的缩影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