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了半个小时,终于是登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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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亲军破天荒在没有王伦同行的情况下,单独开赴战场。
虽说王伦的这支亲卫算是梁山诸军中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队伍之一,但是不得不说的一个事实是,在山寨如火如荼的发展趋势下,亲卫军亲临一线的机会反而越来越少了。
如果王伦不知道韩世忠曾经取得的辉煌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把韩世忠捆在身边作个大警卫员,而是尽可能提供让他成长的机会。
更何况王伦历来认为强军都是靠打出来的,他也不想让他的亲卫变成东京城中拱卫宋徽宗的那些样子货,成为真正为国家流血牺牲的将士们所不齿的对象。
所以王伦只是带着焦挺和张三、李四进驻林冲的磐石军中,连亲军掌旗使郁保四都给韩世忠留下了,表明自己对他的大力支持。
此次同行的,还有卸任的先锋使史文恭。说来暂时失去嫡系部队的他,简直比从前还要忙:王京城下需要他的手下来清平障碍、陷阱,韩世忠这边又需要一支步军队伍随军同行,搞得现在他反成了一个香饽饽,哪里都少不了他。
高丽人故意在城前抛射的污秽之物确实恶心,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看能不能先把高丽人逼出乌龟壳来决战,所以高丽人的都城臭就让它先臭着,等腾出手来,将来有的是工夫来除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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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知你有没有留心,这史文恭自打归降我们山寨以来,就没见他使过横行江湖时用的戟?”
行军,无疑是枯燥的。小温侯郭盛在巡视完行军队列后,看见吕方在不远处,自然而然靠拢了来,开口便说起当下热门人物史文恭。但和其他头领视角不同的是,他更关注这个话题人物所使的兵器。
吕方见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显然这个话题触动了他的心事。
“说啊!王教头都说你悟性了得,提点提点兄弟我!”郭盛见他这个样子,更觉有料,当即催道。
吕方当然没有甚么好蛮郭盛的,当下便说起了心里话:“咱们兄弟都是使戟的,对钩割掳拽这些动作要领应该不陌生,对拉挂缠绞这种种后果犹如家常便饭般熟悉!”
“是啊!怎么了?”郭盛不以为然道。
“咱们行走江湖,讲究是单对单,添帮手的不算是好汉。所以兵器被拉挂缠绞时,对手也不好受,大家半斤对八两,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可是兄弟,万军丛中,混战之时,谁跟你单对单?谁不想用最快的方式把敌人解决?你我兵器若是和对手缠绞上了,分明是其他敌人眼中的战机!你问我史文恭自上山之后,就不见他带戟上阵,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吕方说完,不由苦笑一声,感叹道:
“战场上的主流是甚么兵器?是林教头手上的枪,是縻貹哥哥手上的斧,是关将军手上的刀,是秦总管手上的棒。你看这些兵器,要么直刺,要么砍砸!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顺手怎么去!讲究简单实用,不求花哨。你再看史文恭从在江湖上好勇斗狠,到战阵上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方天画戟自然而然便被白蜡长枪所取代,他现在若还在曾头市看家护院,肯定是戟不离手,为甚么?抢眼嘛!”
“这话你听谁说的?”郭盛大吃一惊,这番话高屋建瓴,让他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眼下哥哥身边,你说还有谁能俯视史文恭?”吕方反问道。
“林教头?不像啊,他不会把话说得这么傲气……啊!我知道了,知道了!”郭盛一拍额头,和吕方对视一笑,一个名字从他们的嘴中同时说出:“河北玉麒麟!”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偏偏河北就伏着他们两只大虫。甚至有传闻说卢俊义和史文恭很早之前就相识,在一场私下比武后,后者坏了前者的根子,所以卢俊义才冷落夫人之类无稽之谈。
“我那日见他和彭玘将军闲聊,就听了一耳朵,方知咱们兄弟在方家面前,已然贻笑大方了!”吕方说到后来有些失落,无论是卢俊义无意中透漏的观点,还是史文恭实际上弃戟的举动,都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选择。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徐教师还不是有一手金枪绝技,却不肯放弃方家眼中过时的钩镰枪?说来这钩镰枪还不是横刃兵器!要我说咱们已经是上路的人了,再折回去也未必有甚么好结果。不如把这安身立命的本事练好!我师父还不是凭一套戟法,真刀真枪的做到朝廷的管军提辖使?”
郭盛这个时候倒是看得开,史文恭那是狡兔三窟,不用戟了,还有箭术和枪法。可他和吕方有甚么?还不是手上这根方天画戟!若是颠覆了自己根本,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你说得是,确实是我想多了!”吕方被郭盛一言点醒,心中不快渐渐消散,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暗暗发誓道:“我既然知道自己的弱点,放着山寨这么多老师傅,难道还学不会避短而扬长?”
“就是!为将者又不是单以武艺论英雄!泼韩五最近都会看兵法了,开口闭口‘攻敌所必救’,连哥哥都是十分赞赏。我说哥子,咱们底子差,从前是走过弯路,但不代表就走不出自己的特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