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为萧让、朱仝惋惜时,独独吴用心里突突直跳:“叫我来此,不会是想让我去接替萧让这倒霉蛋罢?”只是旋即又纠结得不行:“谋人我擅长,民政我却哪里会?搞不好还要对倭开战,到时候没人听我的怎弄?!”
事实证明,吴用是想得有点多了。此时王伦早已经物色好了人选,“传令祖士远,即日起接任济州岛太守,接令之时,即刻赶往济州岛就职!”王伦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转到人群最外侧的史文恭身上:
“文恭。原本叫你集结队伍,是准备北上支援萧都护的。哪知眼下济州岛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去合适!眼下我们还搞不清楚倭国的意图是甚么,你先过去。和呼延庆、张顺两支水军一起,把岛子给我先稳住!”
济州岛对于梁山泊的意义,史文恭如何不清楚,见王伦将它都交给自己把守,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当即拍着胸脯道:“若叫倭人、不。倭寇再撞进来,末将必叫他们有来无回!”还是王伦对倭人的叫法生动贴切,史文恭瞬时活学活用起来。
“好!那我就当真了!你收拾收拾,便带手下人先去仁县码头,随后我会派大夫前来和你会合,人齐了便可以直接出发!岛子上现在只有几千守备军,倭寇昨晚又跑了不少,会不会回来报复,我心里没有底!”王伦拍了拍史文恭的肩膀,轻轻几下。在史文恭看来,有如千斤之重。毕竟,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后,两人之间早已建立起一种默契。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敢有负重托!”临危受命的史文恭抱拳告退,王伦此时气顺了一些,望着离去的史文恭,王伦有一瞬间走神了,脑海中翻来覆去就只一句话:“你们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王伦傲然立于白虎节堂前,却是无人敢催,最后还是他自己收敛神思。大家才随他进入白虎节堂。待众人坐定之后,王伦便叫燕青开始通报济州岛目前的最新情报。
“根据目前所知的情报综合得知,倭寇二百余艘大小船只装载将近五千人,于昨夜二更时分由岛南登岛。在血洗咱们安置王俣的庄园后。好像得到了岛上情报,便不再恋战,兵分两路直接朝徐市、耽罗两座县城进发,一路上并没有打劫村舍以至走漏消息。幸得马场守备雷横意外撞破西面这一路倭寇的阴谋,即刻借庄园内的信鸽向徐市城中的朱都监示警,却因城中负责信鸽的军士玩忽职守。遂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预警时间……”
“倭寇大队人马兵临城下之时守军方才发觉,双方混战一场,幸得雷横带领驻扎马场的两营骑兵连夜驰援,最终才打退倭寇进攻!另外倭寇有零星数十条船只被海风吹散,分别于不同地点登陆,各自在村落劫掠之时,被闻讯赶来的民壮打死!”
燕青在陈述之时,尽量不带感**彩,但听众还是纷纷变色,敌人大部队临城才被值夜的守军发现,必然不仅仅是混战一场的事情,肯定是吃了亏。这时吴用追问道:“看守王俣庄园的守兵,之前放没放出信鸽?”
燕青点头道:“放了,但和雷守备的信鸽一样,当晚无人收信!”
“朱都监糊涂啊!”在济州岛任过职的仇悆惋惜道,“尽管岛上用信鸽的地方不多,但怎能不派人日夜轮值?唉!”
吴用见说,肚里思量道:“他分明是‘好心’,体谅士卒哩!现在好了,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燕青也叹了口气,又道:“耽罗县高县令因为得到消息,连夜组织起城内驻扎的两营步军和耽罗族人谨守城池,又派人联络了在县城不远处驻训的守备军骑兵营,是以倒也没有让倭寇占到多少便宜。在攻城无望的倭寇转而袭扰村坊时,他将城池交给城中汉人民壮和族人看守,主动带兵出城援救,尽管最终驻扎耽罗的两营守军损失惨重,但好在最终将倭寇赶入海中!不过,当晚高县令的嫡亲弟弟和弟媳就在老丈人王俣的庄上,没有躲过这场兵灾!”
在燕青还原事态的过程中,雷横和高贞乾的名字便成了昨夜那场窝囊仗中不多见的亮点,王伦对这两人的做法,特别是雷横,都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如今咱们虽然俘虏了数百倭寇,但因言语不通,俘虏又不肯配合,暂时无法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济州岛那边的事情,大抵就是这般!”
这里是都护府最高议事场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关乎着上百万人的福祉,并影响着整个半岛的局势,燕青汇报完目前所知的情报,便不再言语,若不是王伦留住他,相当聪慧的小乙哥就要主动避嫌。
虽然燕青那边再拿不出更具体的情报,但能进入这个圈子议事之人无不是闻一知十的智者,当下纷纷就已知的情况发表着自己的判断。
“主公,小弟当初在临屯郡时,也曾听土人说起过这倭国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偷袭我方,实在是有些蹊跷!”吕将以战略眼光出众而闻名,当下眉头紧,皱,一字一句的斟酌道:
“咱们都以为那人只是勾结女真,而忽略了其他方面。会不会这些倭寇,亦是因此人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