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学度呆若木鸡之时,只听王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在本州岛中腹部之下,又有另一座大岛,名唤四国。而最后这座靠北面的这座大岛,眼下还没有被倭国侵入,此时被倭寇唤作虾夷岛(北海道)。这个虾夷,也就是毛人的别称。初步估算,这三座岛屿加起来,大概约有百万人口!”
“我的哥,你真是绝了!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呐!汉高祖不过如此罢!”吴用失声惊呼道。虽说他平时专门喜欢干些拍马屁的事情,但这回并不显做作。
此时还想不明白王伦用意的好汉一听,顿时都恍然大悟,纷纷大叫道“妙啊!”连杜壆都有些跃跃欲试了:“用田虎牵扯倭寇的主力,然后咱们顺势先夺了其他三个岛屿,这招出其不意,高!实在是高!小弟初来乍到无尺寸之功。哥哥这回,不如就派咱们三兄弟去罢?”
在场之人,几乎对田虎都没有好感,只是想不到田虎居然还有变废为宝的一天,只听酆泰放声大笑,道:“对。哥哥一定要派咱们去!我说哥哥一世英名,怎么会把田虎这厮放走了?原来这厮还真是个宝贝呐!当靶子我看他最适合了!”
“何止当靶子,简直就是个靶神!”谢宁笑了笑,亦出言道:“当初梁山泊和伏牛山联手,摆了田虎一道,直把朝廷集聚起来的大军引往河东去了,给梁山争取了多少时间?真可谓多少年难得一见的经典战例!只是没想到如今,王伦哥哥居然还能让这厮再次心甘情愿的再当一回靶神,唉。我只恨上山太晚!”
一直情绪不怎么高的李助,这时情绪也明朗起来,瞪着谢宁嗔道:“你上山哪里晚了?我上山才晚了!老了老了,还栽这么大一个跟头,老脸都丢尽了!”李助说完,哈哈一笑,又对众人说道:
“各位兄弟不知,虽说当初我和闻军师是唱的双簧。但凭良心说,当时我说的话却都是我的心里话。似田虎这样的人。就该一棍子把他打死,不然放出去还不是祸害?哪曾想,祸害到了元帅手上,就不再是祸害,连我现在都有点喜欢他了!元帅,咱们不能看着他死。多少还是要给他些援助啊!你说那甚么本州岛上有四五百万倭寇,他才五万人马,杠不了几天,靶子倒了怎弄?”其实李助在人多的时候,一般很注意对王伦的称呼。师弟这种称谓。只在极亲密的小圈子里才会出现。
“是啊,就该让这儿皇帝活得滋润点,毕竟哥哥是这厮的太上皇嘛!只要这厮没有明着反水,咱们就不能不管他的死活。你们说,咱们不照顾他,谁照顾他?”吴用笑嘻嘻道。
刚才还一个个强烈反对给田虎派遣援军的头领,现在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真有些把田虎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意思。唯有金富轼无端担惊受怕起来,他此时生怕王伦突然开口,再组建个五万人马,送给田虎吸引倭寇。如此还真不如让他们在这牢城营里当苦力,每天修修城墙,疏疏河道,铺铺官道,累虽然是累点,总比去那九死一生的地方,丢掉性命要强。
“各位哥哥怕还不知,田虎已然反水了。这厮只当在平安京里我们看不见,破城当日便把他那晋国的旗帜又打了起来!现在的排场俨然又是一国之君,好不威风,此时只怕忙着充实后宫哩!”燕青适时补充道。
“小乙哥,田虎那边的鸟事,你咋知道得恁地清楚哩?”酆泰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时卫鹤碰了碰他,说道:“杨林兄弟有能耐罢?现在归小乙哥管着!”
酆泰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说那天怎么就你一艘船来月坨岛,原来……哦哦,机密机密,不能说不能说!”
众人被他憨样弄得笑起场来,邓元觉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这就是命呐!”眼下田虎的命途变得清晰起来,却忽然让宝光如来想起另外一个人来,不知道将来那位教主,最终会是甚么样的结局……
王伦等大家都乐了一场,当下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三座岛屿加起来,差不多又是一个安东都护府的大小了,虽说咱们养兵不费甚么饷,但却要储备足够的土地,来安将士们的心。正好倭国好死不死撞到我的枪口上,老话怎么说来着?天与不取,必受其咎!”
眼下梁山泊的军制有点类似于唐初的府兵制度,朝廷不发军饷,但会许以军人足够的土地,以保障其家人以及其本人退役前后的体面生活。不过这样一来,对土地的需求就变得迫切起来。而唐朝府兵制最终的崩坏,便在发生土地大兼并之后,朝廷已经拿不出土地来维持均田制。不过,对于有超时代视野的王伦来说,这个问题,压根谈不上问题。
“哥哥说得甚是!倭寇就是贱!我们不找他,他却来讨死!似这样的东西,留他不又是个祸害?”吴用想起无端被倭寇牵连的两位老乡,心中不由感慨,只见他顿了顿,又高声道:
“咱们往北发展,怕是火中取粟,没来由给契丹人解了围。西进大宋,眼下又不到火候。正好往东南发展,也好为儿郎们拼出个盼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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