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撤退之时,务必将详细情况上报过来。山寨好给你们沿路安排补给。记住,请黄团练务必约束大军,沿路不得骚扰百姓,不然我只找黄安说话!”一反和蔼常态,许贯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是是,只要有山寨给俺家相公撑腰,俺家相公一定能把事情办得漂亮!”黄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这么斯文的一个人,怎地也有如此威势?
许贯忠见状。面色缓和了些,问道:“老人家甚么时候回济州?”
这是送客的意思了,黄全如何不知,但苦在他这趟来了就不打算回去了。赧颜道:“俺家相公的意思,是想让小老儿这次干脆就留在山寨替他照顾家眷……”
许贯忠暗道你不早说,害得他义正言辞白说这么些,沉吟片刻。道:“也罢,我便另遣头领给黄团练带话!老人家还没用饭罢?来人,带老人家去伙房用些。再送去济州黄团练家眷处相聚!”
黄全见说,不敢耽误对方工夫,拜谢了许贯忠后,便着跟着聚义厅头目下去了。曹正这时拉过张荣等人,道:“便是这四个小兄弟,将咱们山寨头目从歹人手上救下。当时见人还有口气,便直接送到济州城黄安处。黄安听说是咱们山寨的头目,不敢怠慢,当时便请了大夫诊治,可惜城里的大夫终是差点火候,人还一直昏迷不醒。是以他便派了心腹人带着这几位小兄弟将人送上了山!”
“人送到太医处没有?被救下的兄弟是山寨哪位头领的手下?”许贯忠虽然知道这事,但是不细,当即问道。
“是鬼脸儿杜兴兄弟的手下!只因有支南面来的商队见大战将起,到了巨野县里不敢再继续往北走,准备折回去。后来被我手下弟兄侦知,因这商人运来的是桐油,正是咱们山寨紧缺的物资,是以杜兴兄弟派了手下得力头目,带人过去接收,哪知回途撞上官军斥候,当时这兄弟便和大队失散了。小弟得到杜兴的消息,后来还发动弟兄四处寻他,哪知他挣扎着回来,反着了那两个歹人的手!”曹正详详细细的和盘托出道。
“那两个歹人,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许贯忠面色冷了下来。
“干他娘!敢趁乱劫杀我们梁山的弟兄,竟然还是在水泊里下手,朱贵哥哥听到消息后,气的都快呕血了,他亲自带人去办这两个亡八去了!”曹正义愤填膺道。
许贯忠闻言,心中不顺稍微平息了些,却仍不说话,起身来回的走,半晌过后,忽道:“官军竟然标价收我山寨弟兄的命,童贯这厮做事也太绝了些!你传令下去,咱们也收官军的命!你传个话,这事请杜迁头领负责,细节我不管,只童贯那厮性命,悬赏百文!”
“百文!?”曹正一愣,忽而大笑,连叫:“亏了亏了!”
“已经不幸遇难的兄弟,请山寨各处报有失踪人手的机构过来认人,请杜迁头领一定要好生抚恤。那两个贼人就交给你和朱贵头领处置了!”许贯忠叮嘱道。
“军师放心,小弟定叫这两个畜生后悔打娘胎里出来!”曹正捏着拳头道,既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就得付出代价。
许贯忠点点头,这时才望向四个有些紧张的少年,面色和蔼道:“我听说你们想上梁山?”
四个渔村长大的孩子,生平见过最大的人物,只怕就是眼前这位了,此时其中三个都显得很是拘谨,唯有张荣答话道:“回军师哥哥的话,俺们结拜就是冲着梁山上的好汉来的,只愿把这颈子热血,洒在梁山上!”
张荣的豪言壮语落地,结果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大声叫好,气氛反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半晌,许贯忠淡然一笑,对曹正道:“现在的后生,是比咱们当年要生猛啊!”
曹正也笑了:“撒甚么血,你们才多大点!正月还没过完,要说吉利话!”
四人虽说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但仍能感觉到面前两位大哥的善意,不由赧颜而笑,一会儿望向曹正,一会儿又望向许贯忠,正忐忑间,只听许贯忠道:
“好,咱们梁山收下你们了!从今儿开始,你们就是我们梁山好汉中的一份子!这次你们营救山寨弟兄有功,按山寨奖惩条例,每人该赏银五十两,皆升一级。如此,便去金沙滩上的渔业运输营(原王定六管理的部门)作个十人长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