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阴郁的雨天,密布的彤云挤满了天际,校园中的白杨树在劲风的淫威下低垂了挺直的树干,被席卷的落叶在暴雨扫射下扑在了大地上。
沙尘弥漫的操场上,零零星星撑着伞上厕所的学生,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军训被迫提前一天结束,毕竟学生不是真正的军人,而军人也有其他事情要做。
校园门口,左鸩枫将黄强送到了这里,他们都没有打伞,警卫室里的警卫从窗户探着头,见到左鸩枫,也不敢阻拦,因为他和特种兵对阵只稍落下风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
作为警卫,自然也要关注哪些学生是刺头,平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碰上硬钉子,毕竟他们也只是拿着微薄的工资,不属于在编的流动人员。
两人各道珍重,黄强开口道:“就在这里别过吧,在被处分的日子里能认识你这样的少年英杰,倒也不虚此行,以后或许无法见面了,不管你的背景是什么,切忌小心行事,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黄强显然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嘱咐道。
左鸩枫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你我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我会将我的一切开诚布公,想必你也是!”
黄强一愣,他有些惊奇,不知道左鸩枫凭何下此定论,但见左鸩枫那赤色血瞳中映出的光晕,他隐约觉得,这个少年的话或许真的会实现。
最后他重新审视了一眼左鸩枫,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下,对着左鸩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保重!”
随即便转身上车离去。雨中的军官对着一名带着神秘笑容的红眼高中生敬礼的事此后也成为了可以查证的左鸩枫零星的故事之一,只是,还不是现在。
直到绿色的军车隐没在街角,左鸩枫才转身回了教室,已经是上课时间,这节课的老师是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
左鸩枫轻轻开门,打了一声报告,老师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才回到座位上,入座后,他拿出课本认真地听了起来。
快下课时,于昊正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道:“送走黄强了?”
左鸩枫点了点头,说道:“我有预感,还会有见面的一天。”
于昊正一笑道:“我也这么感觉”。
说完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高一(十三)班的刘中洋,高一(二十一)班的刘洪涛,高一(三十)班的于云龙是高一最能闹腾的三个小孩,他们似乎为了争高一老大闹得不可开交,我们瞳组要向一中渗透,从他们开始比较合适。
左鸩枫挑了挑眉毛,淡然道:“哦?他们三个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
于昊正回道:“是啊,有点来头,刘中洋的哥哥是二中高二年级的老大,刘洪涛认识不少社会上叫得上名字的混子,于云龙为人讲义气,在校内的号召力最高,而且据说他散打段位很高啊,在你和黄强交手之前,他曾经被认为是一中高一年级首屈一指的单挑王。”
左鸩枫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些人虽然听起来很吼人,但是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你却特意告诉我,一定有什么特别原因吧,如果我没猜错,一定和于云龙有关系。”
于昊正一笑,说道:“是啊,问题就出在这个于云龙身上,他已经放出话来,单挑王只有一个,要和你约战,如果你输了,就要跟他混。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旦收服了你,他争夺高一老大就多了一枚强力的筹码。”
左鸩枫一阵无语,摇头笑道:“真是个小孩,玩这种孩子气的把戏,他可说如果我赢了呢?”
于昊正这时却沉默了,随后开口:“让人无语的,就是在这里,他说他输了就去女茅房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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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饶是左鸩枫,此刻都哑然失笑……
他嘴角扬起,饶有兴致地说道:“真是调皮,他的意思是他压根不会输是吧,哎,本来对这种事我是懒得理的,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吃屎,我也没办法,你不用管他了,这种莽夫,只要一激,就会自己送上门来,我可是有承诺在身。”
说完他看了一眼正认真听课的韶华音的背影。
于昊正也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好办。”
很快,一则消息传了出去,左鸩枫拒绝了于云龙的约战,并嘲讽了他一把,扬言自己要学习没时间。”
啪!!
高一(三十)班,一七尺男儿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震得全班鸦雀无声。
只见这名七尺男儿留着时下流行的‘三毫米’头,长相颇为帅气,五官端正没的说,只是他的脸憋得通红就如同猴屁股一样,脑门充血,青筋暴起。
他穿了一件后背锈龙的白色体恤衫,下身一条水洗白牛仔裤,他此刻的神态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愤怒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中如同一声炸雷:“好你个左鸩枫,老子给你约战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给老子装逼,学习学习,学你MB,装什么鸡be犊子,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这时旁边一名留着板寸头的青年说道:“龙哥,别冲动,我看这事……”
“别说了!放学我就去去和他谈谈人生!”于云龙的吼声响彻四楼。
这时隔着数个教室的班级内窗户打开了,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探出头,喊到:“青年,能小点声不……”
“不行!!”下一秒,于云龙的怒吼就将他的脖子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