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鸩楠和楚沐言赫然看见，左鸩枫左眼的十点钟方位，左鸩枫右眼的两点钟方位，各有一颗黑色的小六芒星，那形状是由一个向上的三角形以及向下的倒三角交织勾嵌而成，左鸩枫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只是浑身颤抖，盯着楚沐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快……，快跑……。”左鸩枫似乎非常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

“组长……。”楚沐言有些迟疑。

“我让你滚……！！你想死吗？？”左鸩枫一声怒喝，楚沐言担忧地看了一眼左鸩枫，只得转身离去。

左鸩枫艰难地转过头，对着左鸩楠说道：“楠…楠，你也走……。”

左鸩楠看着左鸩枫的眼睛，似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还是很坚决道：“我，不走！”

咔嚓！

左鸩枫一下掐住左鸩楠的香软的玉颈，竟然就这么把她提了起来，手上一用力，左鸩楠的俏脸上就写满了痛苦。

“哥…哥…，是我呀，你不认识……楠……楠了吗？”左鸩楠十分艰难地说道，左鸩枫神色狰狞，身躯不住地颤栗着，一双血目死死地瞪着被她提在半空的左鸩楠，眼神中疑惑，迷茫，杀意，混乱交替闪过，最终彻底化为狂暴的杀意。

左鸩楠已经感觉呼吸困难，左鸩枫手上的劲出奇的大，而且她从左鸩枫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陌生，她知道哥哥有很冷的一面，但是以前那种冷和现在这种冷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和皓月的区别，她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尽管她在一些动漫上看过类似写轮眼什么的，她也经常和哥哥开玩笑说有一天你的眼睛会不会变成写轮眼，但她内心清楚那不过人漫画家天马行空的想象，现实中怎么可能真有这样的事情。

因为缺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她想在临死前再看一眼自己最爱的哥哥，不，是最爱的男人。

“哥哥……，你…真的想…杀死楠楠吗？不…不过，我…不会怪你……你的……，嘿…嘿……。”说完之后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她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滴泪滑落到左鸩枫眼睛里，好似一泓清涧流入，让他眼中的杀意逐渐变成了呆滞，这呆滞渐渐变为疑惑，他的手慢慢松开，最后这疑惑散去，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了出来，他恢复了悲伤，恢复了清明，他把左鸩楠放了下来，搂入怀中失声痛哭，他知道左鸩楠并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但是他确确实实伤害到了他，他很自责，这场战斗中因为残杀同类在内心深处产生的罪恶感，自己瞳组的兄弟姐妹一个个的倒下死亡积累的悲伤，陆小夕伪装成敌人潜入敌人老巢生死不明的担忧，自己心中的天使韶华音香消玉殒造成的心碎，到最后他差点因为失控误杀自己的亲妹妹楠楠，这一系列因为激烈的战斗暂时被压制在潜意识中的负面能量一瞬间爆发，让左鸩枫的内心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