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拆迁款的事情,上次是不是和黄老邪谈妥了?”左权没有理会李书海,而是转而对身边的秘书貳寳问道。
貳寳点头后狐疑地看向警卫队长。
“市长……,这次来闹事的不是黄老邪,而是黄老邪儿子黄大邪和孙子黄小邪!”那警卫队长无奈道。
黄老邪,黄大邪,黄小邪是驰名R市的上访大户,这祖孙三代奉行一个‘邪’字,再好的政策,不响应,再好的福利,不稀罕,再小的麻烦,不嫌弃。
黄老邪的年代,赶上文化大革命,大字不识的他非要撰写大字报声讨当时R市为官清廉的市长,原因是市长调研时,他明知有外宾在场,不分场合提出和市长合影,结果人家委婉拒绝,他硬是说人家阶级歧视。
黄大邪的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乡村中,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在R市各大乡镇推行,黄大邪天天拿着饭碗去乡镇大队上要大锅饭,要知道那时人民公社已经取消了,都是自给自足了,交上国家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但是他还在做着干好干坏一个样,干与不干人人有份这种不合时宜的春秋大梦。
黄小邪的时代,自由恋爱,男女平等的观念,除了那些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老一辈人外,已经普及开来,但是这个黄小邪在学校里竟然整天嚷嚷着男可有三妻四妾,女子无才便是德,每年考试的作文中都引经据典,针砭时弊,抨击男女平等的观念,甚至公开称呼女孩是赔钱货,曾经在学校引起公愤,最终被女生暴打,狼狈地滚出了学校。
而且黄老邪和黄大邪都有一段短暂而不幸的婚姻,别误会,不幸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前妻,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们,村里的姑娘们‘谈黄色变’,不少大姑娘甚至说宁跟大黄狗,不跟黄大邪。
至于黄小邪,这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从来没谈过恋爱,因为没人愿意跟这样的‘精神土鳖’,所以他只能一边嚷嚷着大男子汉何患无妻,一边在被窝里看着黄碟打飞机,是的,是黄碟,因为他不会用手机,他喜欢大哥大,可惜大哥大没信号啊。
都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左权刚搞定了黄老邪,大邪和小邪父子就杀上门来了,就算是左权的秘书貳寳,都只能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走,去会会这黄二邪。”左权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云淡风轻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的他都能收拾的了,更别说这大的和小的了。
而这时,那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李书海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
市政府外,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人的名,树的影,市北黄三邪之名,闻名遐迩,隔着老远一听那说着方言,拉着长腔如同三个喋喋不休的大喇叭一样交替播放的公鸡嗓,就知道是市北黄三邪来了。
就算这喇叭如今少了一个,也是一样的,人们纷纷想看看,这新上任不久的市长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两根已经打不死锤不烂的神棍,虽然他们扛着汽油桶,但是大家都不傻,越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越惜命,这里面是不是汽油都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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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权分开人群,只见黄大邪双拳掐着腰,两腿分得老开,一副一言不合就要算账的样子,黄小邪双手交叉在身前,腰板挺得老直,胸脯挺得老高,就如同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