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是我自己没有收好,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湘湘不用自责啦。”陆明玉特别温柔地安慰楚湘,跟着为了弥补对楚湘的愧疚,轮到陆明玉踢毽子时,陆明玉踢地十分认真,不但追上了另一队,还超过了很多。
楚湘、楚盈欢喜极了,忘了刚刚那点小意外。
中午吃完席面,楚国公府众人打道回府。
在意一个人了,就算见不到面,也想知道她今天都做了什么。回到二房,楚随好哥哥般提出送妹妹回她的院子,楚湘很高兴,路上跟兄长有说有笑的。楚随故意引妹妹聊陆明玉,楚湘才十岁,听不出兄长的别有居心,想了想,情绪低落下来,叹气道:“二哥,我今天撞了阿暖姐姐一下,害她的玉佩掉在地上,摔碎了。”
楚随讶异,陆明玉随身佩戴的玉佩,肯定是好东西,不由问妹妹,“她生气了吗?”
想到陆明玉的反应,楚湘又笑了,仰头看兄长,“没有,阿暖姐姐说那不是要紧东西。”
妹妹笑得天真无邪,楚随鬼使神差的,却好像在妹妹脸上看到了陆明玉狡猾的笑。他前后一想,暗暗咬牙,犹抱一丝希望跟妹妹确认,“湘湘看清她的玉佩是什么样的了吗?”
“是匹小马,挺好看的,我都舍不得了,幸好阿暖姐姐不喜欢,不然她定要生我的气了。”
听到妹妹说是块儿马状玉佩,楚随脸色就难看起来,后面妹妹又说陆明玉不喜欢,楚随气得,攥攥手,恨不得把陆明玉抓过来好好教训一番。然而下一刻,忆起陆明玉躲在兄长身后耀武扬威的俏模样,楚随就又笑了起来,凤眼里全是愉悦。
行啊,他真是小瞧那丫头了,既狠得下心又足够狡猾,可她越是这样拐着弯气他,楚随就越迫不及待想收服这匹小野马,看看她乖下来,会有多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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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楚随一个自以为很出彩的玉佩,陆明玉这几天都心旷神怡。
过了初十,京城大街小巷里弥漫的年味慢慢淡了下来,转眼就到了十五上元节。上元节过后,无论官员百姓,都得正式开始新的一年忙碌,因此大人孩子们都格外珍惜正月里这最后一个节日,黄昏未至,玲珑坊、*巷等商铺林立的街头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一品斋二楼临窗的雅间,威严的祖父陆斩终于放下了筷子,陆怀玉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来,绕到陆明玉座椅后,双手搭在妹妹肩头,雀跃地请示道:“祖父,我们可以走了吗?”
姑姑、大姐姐都定亲了,今晚只能待在家里赏花灯,陆怀玉与陆明玉商量好了,两人要跟兄长们一起赏灯,晚上痛痛快快玩一场。
陆斩看眼少年郎打扮的两个孙女,虎眸移向陆嘉平、陆嘉安,肃容道:“到了街上,你们好好照顾妹妹们,若她们有半分闪失,回来你们一人打断一条腿。”
他恐吓孙子也只有这一套说辞,陆家兄弟早习惯了,由长孙陆嘉平出面,郑重保证定会照看好两个妹妹。他十九岁了,长得猿背蜂腰,自幼习武身手不俗,又是沉稳规矩的性子,把孙女们交给长孙看护,陆斩很放心。
交待好了,兄妹四个有说有笑地下了楼,后面跟着随行的护卫。
恒哥儿、崇哥儿眼巴巴地看着,恒哥儿胆大,再次跟祖父撒娇,“祖父,我想跟大哥他们去。”
陆斩摇头,语气不容商量,“你们俩跟着祖父祖母。”
七八岁的孩子,必须得由大人看着,否则玩疯了,兄长们镇不住。
恒哥儿嘟嘴,大眼睛哀求地转向祖母。
朱氏慈爱笑,“恒哥儿听话,一会儿祖母给你买好吃的。”
祖母不帮忙,恒哥儿只能认命,想到被父母带去赏灯、管得更严的弟弟,才勉强好受了点。
街上,陆明玉兄妹四个才走出来不久,就撞上了第一波熟人。
“阿暖,好巧啊,你们也出来赏灯?”
人潮涌动,一穿红衣的少年郎逆流朝他们走来,浮动灯光的黑眸定定地看着陆明玉,有喜无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