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飞快低头,又扭头看向一侧,心里再次涌起那种奇怪的感觉。明惠帝对她的态度太亲昵了,是因为她与侄女年纪相仿,他依然把她当普通的小辈看,还是……
心慌意乱,陆筠忽然不想再留在这边。瞥眼弟弟被他握着的小手,紧张战胜了对他的敬畏,陆筠咬咬唇,硬着头皮道:“七爷,我,我想上去了,能劳烦您帮我照看下崇哥儿吗?”
“一起吧,难得有此乐事。”明惠帝故意挡在她退路上,声音低沉温柔。
陆筠没料到他竟然会拒绝,当场愣在了那里。
明惠帝笑了下,摸摸崇哥儿脑袋,没再说更直白的话,而陆筠是个胆小的,明惠帝希望她留下,她就不敢再坚持了,偷偷往那边望大侄女,想去找大侄女,却见人家夫妻俩并肩而站,她过去似乎不太合适。
幸好比武台上热闹,明惠帝也没再说那些奇怪惹人多想的话,陆筠渐渐放松了下来。
五盏铜灯都被人赢走了,接下来三组挑战者两两上场,竞夺第二等的玉烛台彩头。台下伙计开始登记最后一轮的挑战者,并且事先声明,只收十人分成五组,如果有人提前获胜,未能参加挑战的几组会退回银子,如果五组都失败,灯楼会进行最后一次抽签,抽中标红竹签的便是最终赢家。
给了所有百姓继续观赛的盼头,至于那些愿意花五两银子玩这个的,他们只享受挑战的乐趣,并不在乎金莲台到底花落谁家。
陆筠领着弟弟要去报名,明惠帝把崇哥儿还给她,他却紧随其后。陆筠没法赶人,只能尽量不看他,到了灯楼伙计面前,她拿出荷包要取银子,明惠帝却抢先把一张百两银票放到了桌子上,吩咐伙计:“我们三人报名,我记七爷,他是五公子,她记……”
明惠帝看向陆筠。
陆筠连连摇头,脸快红透了,“我不用了……”说完就要走。
明惠帝一把攥住她胳膊,再对伙计道:“她记容公子。”
陆筠不想参加这样的比试,可听到明惠帝给她起的绰号,她还是震惊地望了过去。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个崇哥儿,明惠帝装作帮崇哥儿正帽子,脑袋正好低向陆筠,然后用崇哥儿不可避免能听见的声音给她解释,“云想衣裳,花想什么?”
低低的声音传进耳中,陆筠情不自禁被男人牵着走,去想这个问题。
云想衣裳,花想什么?
云想衣裳花想容……
脍炙人口的诗句瞬间浮现出来,陆筠愕然地仰起头。
明惠帝深深地看着她,看她的花容月貌,看她水色盈盈的桃花眼,看得她低头躲闪,明惠帝再按下崇哥儿疑惑扬起的小脑袋,一手牵着崇哥儿,一手握住陆筠手臂,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陆筠心乱如麻,试着挣扎,男人紧握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