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陆为民声音有些大,章明泉有些下意识的看了四周一眼,却一眼看见站在柜台后倚着柜台听得有些入神的隋立媛。
隋立媛那熠熠发光的美眸此时正怔怔的看着陆为民,那目光里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汩汩光泽,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脸上那种带着迷醉般的崇拜表情,看得他心里也是一阵发麻。
他这个年龄的人虽然没有经过情场欢场上那些浪漫激情,但也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在山上跑的角色,这种神情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隋立媛比自己老婆小四五岁,而老婆有比自己小三四岁,隋立媛现在也不过就是三十一二岁,这么些年来,对方长期生活在一种近乎于畸形的环境中,让隋立媛的心态也有些异乎寻常的敏感而细腻,同时又充满了警惕,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对于某种感情某种依靠的渴望却是天性,章明泉能够理解这一点,所以在陆为民和隋立媛之间出现某种苗头时,他很果断的给陆为民和隋立媛都提出了警告。
但是当这种警告无效时,为了避免这种关系被人觉察带来的风险,他又不得不无可奈何的充当起遮羞布的角色,以避免这种情形被外人觉察。
无论是陆为民还是隋立媛,谁受到影响和伤害,都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尤其是陆为民,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他已经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区委书记的深不可测。
在和唐军谈及陆为民时,他曾经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一遇风云变化龙。
在他看来,陆为民在洼崮逗留的时间不会很长,虽然陆为民提出他希望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来让洼崮面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但是章明泉不认为陆为民能呆那么久,少则一年半载,多也不会超过两年,陆为民就要离开洼崮这个浅塘,这是章明泉给陆为民下的断语。
章明泉不希望陆为民因为这一点而受到任何影响,他自己才四十岁刚出头,他曾经也是最年轻的一批正科级干部,如果不是三年前朱明奎全力打压边缘化他,他现在早已经是沙梁乡党委书记,甚至有可能向某个区的区委书记位置发起冲锋了,而现在陆为民的出现又让他燃起了某种希望。
虽然隋立媛和他有亲戚关系,但是在陆为民和隋立媛之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陆为民,甚至不惜让隋立媛承担一切脏污,这并非冷血,而是现实需要的选择。
他有一种预感,陆为民的出现給自己原本已经不抱太大希望的仕途又带了某些变数,虽然在他看来陆为民的有些表现还不够成熟,甚至可以说幼稚。
比如和隋立媛的这种暧昧关系,在他看来,就算是陆为民想要玩女人,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不能上手?何苦要去趟隋立媛这潭浑水?
陆为民在章明泉面前从未承认过什么,但是章明泉却清楚,越是这种暧昧,往往就是越是吸引男人,男人往往就喜欢这种调调,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尝一尝,或许到了真正突破了那层界限,一切掀开了,鲜味儿过去了,反而就觉得也不过如此,神秘感一旦消失,说不定这层吸引力就淡了,就恢复成正常了。
小店里的客人早已经散去了,只剩下陆为民他们三人,小店的门也扮演着,天色早已经黑透,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只剩下陆为民那辆黑魆魆的皇冠像一辆怪兽静静的卧在小店侧面的巷子里。
“我考虑过,洼崮的优势究竟在哪里,中药材种植,可这份优势还不够,就只能靠我们努力来强化这份优势,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吸引到投资,资本从来都是趋利的,没有利益的投资,那就成了慈善,永远轮不到你这些地方。”陆为民脸色已经有些发青,每每酒量达到了界限,他的脸色就会转成青色,不过他的理智依然清醒:“有些人把招商引资想得很简单,以为开出一些条件,自然就会有人来,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叫招商引资,而叫博傻了,只可惜博傻必须要建立在对方是傻瓜的前提下。”
“但是招商引资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你得明白你想要什么,投资者怎么才会选择你,然后才会有针对性的去开展工作,让投资者意识到这里他会付出最少,获得最多,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成功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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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能开车回去,你们走你们的。”陆为民摆摆手,摇摇晃晃的掏出车钥匙往小巷口子走,准备上车,挥手示意章明泉他们可以离开了,“放心吧,从这里到区委就三公里,我很清醒,没问题。”
“陆书记,要不就把车放在这里,我们送你回区委?你明天早上来开车吧。”彭元国看了一眼在还站在门口的章明泉。
“怎么,我能不能行我自己清楚,不行我自己知道搁下,我比你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安全。”陆为民笑了起来,“元国,你走吧,你老婆怕都在家等急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