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陆为民被噎得差点就搁下电话了。
“嘻嘻,得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不是才去么?这么忙,怎么会想着和我打电话?”虞莱那边的杂音小了一些,估计应该是走到了一边儿。
“嗯,你说对了,我还真是睡不着,辗转反侧,想了半天,才给你打的电话,就是烦躁,想找个人说说话。”陆为民有些闷闷的道。
“哦?”虞莱声音一下子就温柔下来,大概是听到陆为民说觉得烦躁,才会给自己电话,心里也是一软一暖,“我还以为只喜欢我的身体呢。”
这话里说不出的暧昧而又魅惑,连远在两百多里之外的陆为民也忍不住心一荡,“当然,我对你的身体万分感兴趣,只可惜我不是超人,不能一瞬间就到你身边。”
“呸!”虞莱没来由的一阵脸发烧,看了看旁边还在吃着夜宵喝着啤酒的姐妹们,“你真的很烦躁?”
“嗯,才来第一天,觉得自己来这边是踩进了一个大泥潭,很有点儿动弹不得的感觉,感觉到周围都是暗沉沉的,心里边也是沉甸甸的。”陆为民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真实感觉。
“压力这么大?你也别太给自己压力了,你才去,慢慢来。”虞莱也知道陆为民这一次去宋州不那么轻松,季婉茹就是宋州人,也经常回宋州,她也去过宋州好几回,对宋州的情况也有些了解,现在都知道宋州是烂摊子,表面光鲜,但是内里已经成了败絮其中了。
“这我也知道,可是看着眼前这些情形,心里着急,却又觉得使不上劲儿。”
陆为民这也是实话,中午沈子烈和他吃饭时也聊了聊,对宋州的情况也做了一个大致介绍,现在宋州国企的情况每况愈下,市财政也被这些国企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按照沈子烈的说法,市财政这几年为了保多家国企的运转,先后担保了多笔贷款作为企业流动资金,而这些贷款流向的企业现在毫无起色,甚至情况更为糟糕。
而近一两年为了保社会大局稳定,维系这些企业职工的工资发放,市财政又不得不继续输血,这样恶性循环,市财政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入不敷出境地,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国企运转问题,这些企业将会把宋州市彻底拖垮。
但是要解决这些企业问题却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在如何解决这些企业问题上,各方的意见也不尽一致,因为涉及到如此多数量的企业,一个企业的问题很容易波及到其他企业,所以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易表态做决定。
也正是这种情况下,对这些国企的问题才一步一步拖下来,导致目前这种情形。
“为民,有些事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你刚去,情况都还不熟悉,冒然发声插手,都不好。”虞莱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温言宽慰对方道。
听见虞莱寻找着合适的语言来安慰自己,陆为民也有些感动,虞莱对官场上这些事情并不了解,她只知道陆为民那边情况不太好,比起原来陆为民在阜头呼风唤雨,现在陆为民到了宋州还得夹着尾巴观察火色,这种日子对于当惯了一把手的陆为民来说,恐怕是最难熬的。
“莱子,我也知道啊,可这不就憋得慌么?”陆为民咂了咂嘴,颇为痛苦的道:“这日子何时是尽头啊?”
虞莱听得陆为民他自己憋得慌,心里也有些发痒,咬着嘴唇道:“你真的难受得紧?要不我连夜过来?或者你就去找婉茹吧,她好像这一段时间在宋州的时候挺多的,我特许。”
陆为民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却是一阵舒坦,这鬼女人以为是自己某一方面憋得难受,却不知道自己是对现在这种让人窒息的局面感到憋气,一种如被渔网死死裹缠住的无力感,让他找到不到该如何突破解决,这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算了,莱子,我还是夹着尾巴老实一段时间吧,你要早点休息,别疯得太晚,晚安!”陆为民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得面对这些让人无能为力却又还得继续挺下去的局面,而要想真正掌控局面,达到像日后在阜头那样,他就得在宣传部这边打开局面,赢得信任,而现在尚权智对他还远未达到信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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