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的雨下得相当频繁不说,而且雨势不小,一下就是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晴两天,又开始下雨,上游也下,中游也下,无论是长江,还是宋河、沙河以及蠡泽湖和青鹭池、九宫湖、八里湖的水位都是缓慢上涨,基本上没有降下来的时候,这给堤坝带来巨大的压力,陆为民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些堤坝在长期的高水位压迫和浸泡下出状况。
把自己今天听到的一些情况和郭跃斌交换了一下,郭跃斌在电话里也表示这方面的反映原来是有过,但是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原来的反映也是有头无尾,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这话似乎就是最好的注解,而市纪委目前的精力也主要是差近几年来线索较为明晰的案件,对七八年前那些线索不明的反映暂时只能搁着。
陆为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当前最要紧的也不是查这些事情,而是要如何保证宋州安全度过眼前的难关。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真要出事儿,他觉得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又给沈君怀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了一下武警和消防巡逻备勤情况,交待沈君怀安排必要力量再到九宫湖和八里湖那一线巡查一下,督促区里的防汛抢险力量准备起来,沈君怀很爽快的答应了,表示今晚他带班,干脆他自己带队到那一线去巡逻,这也让陆为民放心不少。
陆为民有一个预感,怕是要出事儿,而且就要在这两天,甚至可能出事儿的地方就会在那些大家认为不会出事儿的地方。
躺在床上睡了两个小时,迷迷糊糊的,沉闷的雷声一直在天际滚动,陆为民翻身起来,灌了一大杯凉水,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又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
给沈君怀打了个电话,沈君怀说正在沿着八里湖和九宫湖一线巡查,陆为民问了问情况,沈君怀没有在电话里多说,只说沙洲区的准备情况不尽人意,而且值班备守人员也有些懈怠,不少人根本没有到位。
陆为民叹了一口气,告诉沈君怀,自己马上过来,便起身出门。
陆为民赶到九宫湖沿湖湖堤时,沈君怀也带着市公安局值班备勤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沿线检查,两辆墨绿色带蓬东风卡车跟随着沈君怀的小车,车上是几十名带着各种器械设备的武警和消防警察。
“怎么样,君怀?”陆为民跳下车,沈君怀也下了车。
“沙洲这边的值班备勤情况有些松懈,我已经给沙洲分局打了电话,要他们分局的值班备勤力量提高到最高警戒水平,把全分局机关民警编成了三个值班组,这段时间都不回家,吃住都在分局,一个组巡逻,另两个组有事情也能随时拉出来,市局也是按照这个情形进行编组,一个组值班巡逻,一个组在市局备勤,一个组在市局休息,要回家必须请假,确保随时能有两个组能拉出来。”
沈君怀也知道陆为民对这一次汛期抢险十分重视,甚至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也引起了市里边一些人的腹诽,不过他倒没有太在意,公安机关本来就是要承担防汛抢险的职责,不管区里边怎么懈怠,他是不敢放松的。
雨下得似乎小了一些,但是街面上不少地方已经有了积水,陆为民和沈君怀上了堤坝,看着黑压压的湖面,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湖面上,陆为民一阵揪心。
“这边看上去还行,八里湖那边我觉得压力有点儿大,虽然还没有到历史最高水位,但是这种高水位持续了这么久,我还真有点儿担心湖堤别出什么毛病。”沈君怀把雨衣拉了拉,雨势不小,他额际的头发已经被打湿,贴在额头上,脚下的雨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堤上走着。
“走下去,到八里湖那边去看看,我给岳唯斌打个电话,让他们政府干部的值班组给我上堤,别都只知道躲在屋里和帐篷里,这堤上空无一人,一个小时出来一趟,一旦有事儿,那也许就是几分钟十几分钟的事儿,谁看得见?来得及么?”陆为民有些来气,路上他看到了几处沙洲区里的执勤点,但是要么是在临湖的住房里,要么就是搭两个帐篷,人虽然在岗,但是这么大雨,大家都不愿意上湖堤去巡查。
陆为民刚拿出电话来,就听见沈君怀的电话响起来,沈君怀接通电话,刚来得及说了一句,脸色骤变:“泡泉?管涌?你确定,什么位置?立即抢险,陆市长和我在一起,我们马上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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