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泾川和荣道声脸色平静中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肃色,尤其是邵泾川的目光里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复杂,看着陆为民时也有些捉摸不定。
“为民,说说吧,总理面前你可是大放厥词啊,弄得我和道声省长都很尴尬,嗯,我看权智和云松你们两位大概也不知情吧,只要政策,不缺资金和物资?你口气很大啊,宋州真的富庶至此,那权智和云松还为了基础设施建设再三在我和道声省长面前哭穷叫苦?”邵泾川语气里有了几分不悦,但是仔细一琢磨,似乎又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有点儿调侃揶揄陆为民的味道在里边,似乎是要让陆为民给个说法。
“邵书记,荣省长,这事儿的确和尚书记、童市长没有关系,都是我一时间脑子发热,冲口而出,让几位领导受累了。”
陆为民先把态度摆端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没经得领导的同意在那种场合下就说一些很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肯定会让领导心里有些恼怒,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不管你有什么意图,这种行为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政治冒险。
邵泾川和荣道声这些人都是千年修行的老狐狸了,自己在总理面前发声,肯定是有想法,陆为民甚至也估摸着这些家伙其实也猜测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了,只是没有戳穿自己罢了。
“宋州并不富庶,经济总量和财政收入都摆在那里,咱们有自知之明,要不厚颜抢了个昌B的牌照,还得要受兄弟地市的白眼。”陆为民自我打趣一番,“宋州当然也缺资金物质,遭受这么大的洪水灾害洗劫,我估摸着甭管是省里还是中央也不会因为我陆为民在那里拍拍胸脯说说大话,就少给我们昌江少给宋州该给的救灾物资和款项吧?这国家也没有定这个定理不是?”
邵泾川和荣道声交换了一下眼色,很显然他们都确定了先前他们的怀疑。
这家伙是有备而来,有意要在总理面前冒这个杂音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好事儿,避开了自己两人,也撇清了尚权智和童云松,就算是真的因此触怒了总理,那也算是陆为民个人行为,当然省里市里都要承担些风险,但这份风险不算大了,顶多也就是陆为民个人要扛些责任了,但换一句话说,总理的心胸气魄也不至于如此,一个副市长的“大话”,纵然为他不喜,只怕也不会在意。
这家伙的“冒险”显然成功了,邵荣二人很清楚陆为民的话勾起了总理的兴趣,刚才总理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来通知,晚饭后,总理要听一听宋州市委市政府对下一步灾后重建振兴经济的构想。
如果只是灾后重建那也罢了,后边又加了一句振兴经济,这味道就不一样了,也就是说总理的目光不仅仅是着眼于宋州遭受洪灾之后的恢复重建,而且也看到了宋州近年来的窘困局面,宋州毕竟是昌江仅次于省会昌州的大城市,而且地理位置独特,地处长江中游节点,襟带蠡泽湖区,辐射昌鄂皖三省,近十年来萎靡不振,而陆为民先前的话语中无疑给了他一些意外,所以理所当然的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要看看宋州市委市府的下一步打算,更长远的打算。
这也让邵泾川和荣道声也是心里忐忑不安,既希望陆为民的“图谋”能够“得逞”,又有些担心这会触怒总理,毕竟这有点儿要挟的味道在其中,哪怕你的理由再充分,但却是拂逆了领导的初衷,领导会不会认可,这些都是问题,所以他们必须要来先行摸一摸陆为民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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