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省长,老关调到省里,也解决了正厅,现在该满意了吧?”章明泉想起什么似的,“我上个月碰见他,问了问,感觉他心情不错啊。”
“不太好说,解决了正厅归解决了正厅,但是恐怕这个正厅未必是他最希望的。”陆为民摇摇头,“我也说了他,让他好好沉下心来学习学习,真要安排你到那个位置,你能不能打开局面,能不能胜任工作,自己不要自视过高,活到老学到老,不要搞成眼高手低,真要轮到你上了,你才觉得胜任不了了。”
听陆为民这么一说,章明泉估计关恒也是吃了陆为民的排头,关恒别看平素性子和善,但是内里却是个不服人的,大概也只有陆为民才能这样批评他,也让能让他服气。
不过章明泉也才从陆为民话语里听出了陆为民对关恒的敲打和不满意,他也有些踌躇。
要说当年开创阜头新局面,也就是这三人加上宋大成,关恒和章明泉两人都相当于是跟随陆为民从双峰而来,两人算是陆为民的左臂右膀,虽然后来各自有各自的造化,但是陆为民的升迁应该说对两人也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只是越到高位,在想往上走就越难,这是常理,而关恒和自己比又有些不一样。
关恒年龄比自己小几岁,升副厅也比自己早,但却卡在副厅上踏步不前,尤其是觉得陆为民现在是步步高升,从副书记到代省长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他觉得陆为民有这个能力帮自己到更高更好的位置,而他自己又算得上是陆为民嫡系人马,怎么就不能帮自己一把?
在关恒看来这就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他却小觑了陆为民的胸襟和格局。
章明泉这么些年来和陆为民共事,称得上是对陆为民知根知底了,陆为民除了在生活作风方面略有瑕疵外,可以说真的让章明泉无话可说,当然要说在经济上没问题,还可以说是陆为民背后有一个太过牛掰的家族支撑,无需在经济上考虑,但是陆为民自身能力没得说,而且在干部使用上也很有方略和分寸,他认为合适的,适合某个岗位的,他会不遗余力的推荐,但是如果他认为不合适的,欠妥的,那么你就是和他关系再密切,他也不会考虑,这一点在雷志虎、杨达金、关恒身上就体现得格外突出。
雷志虎和陆为民相交多年,照理说要论能力也不算太差,但是陆为民认为其现在在地市一级主要领导上的表现和潜力已经差不多了,就没有再考虑,而杨达金也是如此,在交通厅担任副厅长,多少还是希望能下地市去谋一谋的,或者在省直部门里求个更好的机会,但是陆为民觉得杨达金在交通厅的评价一般,便没有考虑,至于关恒,就不用说了,现实摆在这里,虽然关恒竭力想要谋求一个更好的去处,但是陆为民最终还是没有能遂他愿,这让关恒也是怨气颇大。
“老关在洛门还是表现不错的,……”
“行了,明泉,行不行,我比你清楚,他呀,我看是越往上走越糊涂,当市委副书记,就存着一份当好好先生的心思,等到论资排辈呢,在双峰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弱点,但那时候他是县委办主任,也就不说了,到阜头时我觉得他变化很大,有点锐气了,没想到在西梁当纪委书记如此,到洛门当市委副书记亦是如此,琢磨着是想在下边干部民主测评得个好名声还是怎么的?可你当领导干部,怕得罪人,怕做有非议的工作,还能正确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么?”陆为民嘴角浮起一抹哂笑,“当然我也不是说他就一无是处了,说工作,他在洛门也差强人意,但是他这种心态就是不可取的,我觉得他没有做好承担更重担子的心理准备。”
这个时候章明泉才算是明白陆为民为什么对关恒如此不满意,章明泉在西梁和洛门的官声都还不错,他之前也有些纳闷儿为啥陆为民不满意,现在看来官声不错从一方面来说是关恒的确表现不错,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说关恒在很多方面显得太超然了,或者说在工作中回避了一些矛盾,避免自己陷入其中,这让陆为民很不满意。
“当领导干部,你要怕得罪人,做事畏难,怕面对矛盾,那么你就永远是个平庸者,不合格者,现在改革开放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好干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都是硬骨头,都怕啃硬骨头,都怕得罪人,都怕引起矛盾激化,那就真的啥都别干了,问题是现在时代在发展,能允许我们坐等么?”陆为民进一步道:“你工作中犯一些非原则性错误不要紧,关键在于你要有这个勇气,这才是一个干部最可取的一面,也决定了这个干部是否具有成长潜力,这和年龄官职无关,而和精神状态有关。”
一番话说得章明泉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陆为民看问题比自己看得透彻,也难怪人家能当省长,自己就只能在一个副市长位置上到点,不过当省长的人也一样有弱点,有毛病,这才是让章明泉最头疼的。
隋立媛先来,章明泉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隋立媛气色不一样,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对。
女人有没有男人滋润很容易从其气色状态就能看出一二来,一个独居女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