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黄部长说他还在新区管委会那边，可能还要半个小时过来。”秦柯走进来，一边说话，一边替陆为民把茶水倒上，顺带也把陆为民在桌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陆为民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目光，略略皱眉，“坐，秦柯，我和你说个事儿。”

秦柯一怔，放下手中的文件，讶异地看了领导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下。

一晃四年过去了，从陆为民重返昌江担任省委副书记开始，秦柯就跟在陆为民身边作为秘书，这四年来，他见证了陆为民从副书记到省长，再到书记，一步一步走上巅峰，这几年里他觉得自己也是一直在默默的学习，但是因为各自所处的位置和境界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学到的这些东西真正放在自己身上时，是不是也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画虎不成反类犬这种情况并不鲜见。

陆为民倒是很欣赏秦柯，这个最初看起来很安静温和的年轻人这几年里忠实的当好了一个秘书，可能他没有顾子铭那么灵性活泛，也没有吕文秀那么沉稳坚执，但是他在能力上却显得更均衡，而且秦柯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善于学习总结，善于思考吸收，一个事情他总能举一反三地找出很多门道来，这很难得，尤其是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很难得，当然，现在的秦柯也不算很年轻了，而他恰恰最缺乏的就是在基层去接触和实践，这恰恰是像秦柯这样的干部最需要的，所以陆为民想给对方一个机会。

秦柯现在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像这样的干部去锻炼，如果下去安排，有点儿尴尬，独挡一方显得稚嫩了一些，也不合适，但是如果摆放到市州这一级的副职上去，陆为民又觉得恐怕很难达到锻炼磨砺的目的。

“嗯，你跟我也有三年多四年时间了，有没有考虑过下去锻炼锻炼？”陆为民语气很温和，对这个秘书，他还是比较欣赏的，尤其是对方善于学习和总结，这对其成长很重要，。

“书记，我想过，但是我觉得我跟您的时间也还不是太长，虽然学到不少东西，但是我觉得还需要慢慢消化，嗯，通过很多具体事例来慢慢消化理解。”在陆为民面前，秦柯并没有遮掩什么。

陆为民点头，“这我知道，但是你意识到自己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吗？”

“嗯，基层工作实践经验，最直观最具体的行政事务处理经验。”这一点秦柯很清楚，立即就回答上来。

陆为民很欣赏对方的回答，点点头：“那你觉得这个基层是哪一层级才是最直观最具体的呢？”

“乡镇这一级？”秦柯有些吃不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实打实正处级干部，下去挂职锻炼的话也不可能到乡镇这一级，但领导这样问，他又不得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