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星却摇头失笑:“那他们所居住的房子,如今值多少钱?”
孔武一怔,对啊!
“整个王国部族的房价都在上涨,就他们家住的房子依旧是原价?”
白观星摇头:“衣食住行,撇开住,衣食行,如果上涨了,那么开客栈的,开酒楼的,还有裁缝,应该很高兴啊,因为他们多挣钱了,可你见他们高兴了么?”
孔武回想片刻,然后连连摇头如拨浪鼓。
血婴老祖听的心烦,只在旁摇头不屑:“所以说蝼蚁就是蝼蚁,自己捡了一两真金白银,不过高兴三两天,自己丢了一点碎银子,恐怕得郁闷半个月,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
孔武一愣,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先生,这里边究竟有什么门道么?”
白观星叹了口气:“因为道心不净,处处皆是私欲。”
“这么说吧,对于凡俗而言,金银是如何而来?要劳作对不对?”
孔武颔首,而白观星则道:“劳作就要付出辛苦,他们挣一点碎银子,就要付出相应的辛苦。”
“可他们忘了,别人的十两银子,也要付出十两银子的劳作,他们把自己的一切看的最为重要,把他人哪怕是同等的东西,都看轻无数倍。”
“每个人都这么做,那么后果会是怎样?”
孔武觉得很有道理诶,但随即却又连连摇头:“先生,我当年也这么反驳了,没用!”
“你知道最后我怎么办么?只能用了点小手段,用石头凝炼出几枚银锭,成全了那对小年轻。”
“可惜亿万个凡俗族人,我只能照顾一家,道神也管不到是自己亿万倍数量的族人啊。”
“是啊,救得了一人,但还有亿万人。”
白观星微微撇嘴,血婴老祖也哼哧两声,要么说,蝼蚁就是蝼蚁,孔武也好,白泽之子也罢,根本救不过来。
但白观星却依旧坚持:“所以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我不否认,上百两银子,对于二十余岁,刚刚离家谋生的人来说太多了。”
“不过呢,你说他们今后如果有了女儿,女儿要谈婚论嫁那天,他们会怎么样?”
孔武揉着下巴,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先生,我觉得大概有三种可能。”
“其一,彩礼也会要这么多。”
“其二,他们自己吃过的苦,不会让儿女也尝试,尤其是父亲,很是理解这点。”
“不过呢,能有此觉悟的男子却是少数,毕竟他们当年付出了白花花的银子,你不能说他们是把自己之痛苦流传给下一代,但生在凡俗,就是这么回事。”
“还有其三呢?”
最后一则可就有意思了,孔武当即就道:“其三呢!就是干脆不结婚!说什么只要不结婚,就不用发愁彩礼,不用买大宅院,他们还说如果挣的钱只给自己花,那一生将会很富足呢。”
“这倒是真的。”
白观星颔首,也不否认,而孔武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先生,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变得消极,甚至反驳列祖列宗留下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