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再次看到玉琉璃的时候，她正疯狂地在地上找着什么，就连他的到来，都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

“在哪里呢？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玉琉璃犹如疯了一般，喃喃自语着兀自寻找，模样有如癫狂了一般。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墨衍站在原地，越看眉头就拧得越紧，那些虽然久远却从未消失过的记忆仿佛又将他给带回了另一个世界的魔灵洞中。

眼前面色急匆匆的玉琉璃的身影跟另一个身影毫无违和感地重叠到了一起，也让他的脑子里微微一震。

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掀起一股怒气来，墨衍闪身上前，一把拽住玉琉璃的胳膊，狠狠一扯，正想要往前奔去的玉琉璃身子被扯了回来，娇俏的脸上带着一股茫然之色。

“你够了！”

他的声音也正如他的神情一般，毫不掩饰地带着一股怒气，若是在此之前，说不定玉琉璃还会因此而感到畏惧，但，如今身上背负着整个狐族生死的她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你知道面临生死那种血脉里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吗？

你知道那种明明事情说起来并不是你的错，但就是会因为你一人的无能为力而葬送了所有生命的那种无力和愧疚而衍生出来的满腔罪恶感吗？

这种事关全族生死的担子，一旦背负起来，就再也放不下了。

若说玉琉璃在看到狐族所有人都被摄走了魂之时感觉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那么在墨衍嘴里得知这里所有生命都活不过半年时候之后，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她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心上的那块石头完全压了下来，将她一颗心碾得粉碎。

这种情况，让她今后如何去面对自己其实是一只狐狸的身份？

挣了挣被墨衍抓住的那只手，玉琉璃双唇微动：“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