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和谢恒奴一起吃过晚饭,漫漫长夜终于到来。
谢恒奴少了之前的青涩和惧怕,跟沈溪的感情迅速升温,之后的事情,就比刚开始时顺利了许多。
一直过了许久,到蜡烛全部燃烬之后,二人才彻底平静下来。
小妮子耐力很好,在此时依然精神奕奕,沈溪却疲累交加,在新娘子面前“怂了”。
谢恒奴好奇地问道:“七哥,是不是这样就会怀孕,可以生孩子?”
“嗯。”沈溪微微点头。
“哦,那我知道了。”谢恒奴考虑了一下,悠然神往,“我会不会比婶婶更早有孩子呢?嘻嘻”
没来由的,谢恒奴胡思乱想起来,新婚之夜居然去想自己会不会比二叔的妻子史小菁更早有孩子。
沈溪躺了下来,这几天他忙于准备赶赴闽粤之地,再加上今天为迎娶谢恒奴奔波忙碌一天,这会儿再也撑不住,很快就进入梦乡。
沈溪睡得早,不代表他起来得晚,第二天早晨,赖床的变成了初为人妇的谢恒奴。
“七哥,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嘛,昨天好累,身体还很疼呢,你一点儿都不疼惜人家!”谢恒奴眉角跳动,或许她已经不困,但却很喜欢这种早晨起来跟情郎撒娇的感觉,到后面,她把头靠在沈溪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沈溪道:“快起来,太阳晒屁股咯,等下还要去跟你韵儿姐姐敬茶,然后带你去你的房间。”
谢恒奴眨巴着迷茫的眼睛望着沈溪,问道:“七哥,这不是我以后住的屋子吗?”
“这个你有自己的房间,但你在离开京城前,都会住在这儿,我们很快就会远行,这事你知道吧?”沈溪问道。
“嗯。”谢恒奴点头。
沈溪道:“这一路会很辛苦,等到了地方,我再给你安排房间。”
谢恒奴“哦”了一声好似明白了,但其实她什么都不明白,以她的年岁,根本就不懂旅途的艰辛,不懂如何跟人争宠,她只是本能地以为只要和心上人生活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很幸福。
在这点上,沈溪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
出了院门,到前面大堂给谢韵儿敬过茶,谢恒奴终于算是正式进了沈家门,不过很快她就面对一个难题。
婆媳关系。
周氏可不是大家闺秀出身,自己多了个儿媳妇,还是小妾,就算这丫头是阁老的孙女,她也要过来摆摆威风。
虽然谢恒奴在周氏面前显得有些胆怯,但她聪明地避开了周氏的锋锐,周氏的性格就是欺软怕硬,谢恒奴不说话,神色间稍显冷淡,显得她好像很有凭仗。周氏琢磨这是京城,阁老的官远比儿子大,还是别得罪这丫头,等以后相处久了再慢慢对付。
于是乎,谢恒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周氏的“豁免”,这让准备看好戏的林黛很不满意,本来临南下前,沈溪应该多陪她,现在倒好,沈溪出发前几天都会跟谢恒奴待在一块,现在连周氏也不在谢恒奴面前摆老娘的派头,整个家里好像就她一个人格格不入。
接下来两天,沈溪妥善安排出发事宜,宋小城先行前往汀州,在闽西之地招募一些人手到梧州。
至于马九,则会跟大队伍一起走。
沈溪打算让他在路上跟小玉增进一下感情,此行小玉会作为沈家女眷的侍婢,朱山和秀儿粗手粗脚,并不能胜任这等差事。
谢恒奴初为人妇,比谢韵儿和林黛对沈溪更为痴缠。
对久在深闺的小姑娘来说,不懂外面世界的精彩,她觉得能跟沈溪在一起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和快乐的事情,对沈溪格外依恋。
四月初四,沈溪把该准备带往梧州的行李都准备好,第二天往吏部述职后,就可以上路了。
就在这天下午,一个老朋友前来拜访,正是跟沈溪同年的进士,之前二人多有交集的王守仁。
“伯安兄,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沈溪看到王守仁的拜帖,亲自迎出府邸门口。
王守仁脸上有些惭愧。
同年进士,之前跟沈溪官品还相仿,一夜间沈溪就变成了正三品的封疆大吏,令他望尘莫及。
“在下出缺刑部江西清吏司郎中,即将赴任地方,得知沈兄也到南方履任,准备一道南下。”王守仁将来意说明,“不知沈兄几时出发?”
刑部各布政使司的清吏司官员,是朝廷派到地方专门监察各地刑狱断案的,王守仁之前为兵部主事,正六品,如今作为刑部清吏司郎中,已是正五品。
这正好应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俗话,儿子跟老子的官品一样,现在王华才是正五品的詹事府右庶子,不过王华到地方后享受的却是四品的待遇和俸禄。当然,王华是京官中的翰林官,王守仁暂时成为地方官员,二者之间并无可比性。
“后天将行。”
沈溪道,“不知伯安兄是否来得及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