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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官驿,就有随从来报,原来驿馆这边居然也有人等了他一天,却是广东都司衙门的都指挥同知刘维宽。
刘维宽年近四十,人高马大,一看就是武将出身,见到沈溪便恭敬抱拳:“末将见过督抚大人。”
都指挥同知乃是从二品,比沈溪的官品高半级,见面却口称大人,足见这时代武人地位低下。
沈溪赶紧摆手:“刘将军客气了,里面请。”
因为沈溪正式的差事是平息地方匪寇,又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举荐,连总管五军都督府的英国公张懋对沈溪也多有推崇,使得地方都司衙门愿意主动向沈溪靠拢。
相反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都是一群心高气傲的文官,看不起沈溪这样的后生,更不想接受沈溪的调遣。
就坐后,刘维宽问道:“不知大人准备调动多少兵马,于几时,于何地对地方盗匪及倭寇展开清剿?”
沈溪被问得一愣。他没料到眼前这位竟然是个“实干派”,上来就问他具体行动细节……我一个兵没看见,手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你这么关心剿匪动向,难道我要多少人多少粮食你都能满足吗?
沈溪问道:“不知都指挥使司方面,能提供多少人马?”
“嗯……”
刘维宽脸色有些为难,“督抚大人恐怕要到广东各卫所走走,根据实际情况妥善调度……”
要我去地方卫所调兵,那需要都司衙门做什么?你们都指挥使司不会跟我玩太极推手,说这广东的兵马你们调动不了吧?还是说我把匪寇全都剿灭,你们以后没理由向朝廷要钱要粮,所以给我出难题?
沈溪本想说,不用你们提醒,我自会到下面卫所走动,可到了口中,却变成:“刘将军看到了,本官年轻,身子单薄,不擅行伍,平日舞文弄墨,在后方行兵法韬略之事尚可,调度卫所兵马恐怕需要都司衙门全力相助。”
刘维宽稍作迟疑:“末将怕是要回去跟李都史请示过才可。”
就知道你无法做主,只是奉命来试探我口风!沈溪笑着起身:“恕不远送,刘将军走好。”
送走刘维宽,唐寅从内堂走出来,有些疑惑地问道:“沈中丞,这是何人?”
“广东都指挥同知刘维宽,唐兄昨日不是说偶感风寒吗?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想来是身体痊愈了?”沈溪打量唐寅。
唐寅昨天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说要休养两天,沈溪知道,这是唐寅不想跟他去布政使司衙门自讨没趣。眼下见他回来,立马病就好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唐寅却不以为忤,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广州人杰地灵,或许是不药而愈。”
沈溪冷冷一笑,没好气道:“广州的确是人杰地灵,那唐兄要不要出去喝两杯?”
“沈中丞之言,正和唐某心意,请。”唐寅立即打蛇随棍上,反正在沈溪身边白吃白喝惯了,也不怕丢人。
眼下天色已晚,唐寅想的是,这会儿你总不会去见什么官员了吧?喝过酒,我回来呼呼大睡,一觉到明天日上三竿,岂不快哉?
带着这种念头,唐寅跟沈溪出了门。
沈溪的确没诓骗唐寅,带他到了就近的酒肆,叫了二斤酒,菜色方面则要逊色许多……这会儿沈溪也在省钱,毕竟惠娘和宋小城两边都重开生意,需要资金周转,而他这几个月的俸禄尚没有着落,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用度方面自然要节省些。
唐寅笑着给沈溪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上,拿起酒杯道:“沈中丞,在下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一路上的照顾。”
沈溪举起酒杯:“听唐兄的意思,是要回苏州?”
“在下绝无此意,只是有感而。”
唐寅说着,饮下一口酒,马上把酒给吐了,转过头高声叫道,“掌柜的,这就是你们最好的酒?一两酒兑了一斤水吧?”
酒肆掌柜并没上二楼来,其实在这件事上唐寅还真误会了人家,却是沈溪特意让掌柜这么干的。
成天吃白食,还想喝好酒,让你做事就推三阻四,天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
沈溪微微一笑:“唐兄切勿怒,这商家最喜欢在酒水上弄虚作假,我听说这城中有一处地方,酒水甚为醇厚,不知唐兄是否愿意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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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天子去骨科医院换了药,脚趾康复还算正常,但还是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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