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笑道:“想不到这偏僻之所竟有如此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京城居所了……离京差不多快一年了,之前几年我也都在外奔波忙碌,跟家里人团聚的时间何其少哉!”
突然间,沈溪忆起宁化县的家眷,无论父母妻妾,还是儿女,都让他牵肠挂肚。
云柳安慰道:“相信大人完成西南之战后,很快就能征调回京!”
“回京?呵呵。”
沈溪淡淡一笑,“京城咱们先不忙回去,今年那里将成为是非之地,接下来几年京官也没好日子过,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天就被致仕了……还不如留在西南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安心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柳神色间满是疑惑,她想说,大人留在这偏僻之所又如何,如果朝中有人要针对您,不一样躲不过?
但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高宁氏的事沈溪不想提及,于是道:“大人先沐浴,让卑职侍奉您……”
沈溪笑着将云柳揽入怀中,在她粉腮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云柳一时间竟有些不太适应,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脸上的吻痕,沈溪顺势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凑到她耳边,鼻息在鬓发间噏动,轻声道:“怎么还称呼大人?这是私下的场合,你不必拘礼,这几日好好放松下,交趾之事该抛到一边去了,不要成天想着工作……”
云柳依偎在沈溪怀里,神情羞赧,却又很享受沈溪的温柔体贴,心中充满柔情蜜意。
“老爷……”
云柳轻唤一声,想挣扎着站起来,沈溪却不给她机会,一把将她抱起来:“看你累得都站不起来了,应该由我来侍奉你才是。哈哈,幸亏你多准备了些香汤,咱们正好洗个鸳鸯浴……”
……
……
房间内云收雨歇。
沈溪拥着玉人,轻轻问道:“我从来没问过你的家世,这些事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充当一个聆听者,如果你不想说,就罢了……”
云柳低下头,花容黯淡,显得有几分失落:“老爷,妾身不过是官宦人家的一名庶女,开过萌,后来家中犯事被发配为奴。这些前尘旧事,很多都不记得了,就连考妣的模样都没了印象……”
听云柳这么说,沈溪不再多问。
云柳又道:“倒是熙儿那丫头出身要好一些,她家是将门嫡女,世袭的爵位,可惜掺和进朝廷纷争,小小年纪就被卖到教坊司。她学过武,吃的苦比我多,之前干娘曾言,是我们上辈子享福太多,这辈子用来偿还的!”
沈溪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玉娘在“洗脑”上很有一套,潜移默化便让下面的姑娘俯首听命。
最后,云柳含情脉脉地望着沈溪:“若非老爷,妾身和熙儿或许都还沦落于风尘,过着那种迎来送往的不堪日子。老爷将妾身和妹妹接过来,妾身感激涕零……但妹妹她……始终未得到老爷眷顾……”
突然提到熙儿,云柳神色间满是悲伤。
在她享受沈溪怜爱时,同生共死的好姐妹还在忍受孤单寂寞,这让她于心难安。
沈溪道:“你为什么总为熙儿争取?在你心中,莫非一定要成全姐妹之谊?”
云柳不知该怎么回答,在她看来,为熙儿争取乃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如果沈溪不纳熙儿为妾,即便将来厚待指派嫁人,也绝对得不到幸福,因为她从别人身上看不到沈溪这种待人以诚的态度。
沈溪见云柳不答,轻叹:“熙儿的事,我自会解决,你不必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