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鲁勒图突然冲来,沈溪反而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身体只是往旁一闪,图鲁勒图便扑了个空,沈溪本想趟脚去绊,但图鲁勒图也早有防备,这一脚没得手。
“噢!”
人群沸腾起来,看热闹不怕事大,即便是草原人也很喜欢凑热闹。
“咦呀!”
图鲁勒图咬着玉齿,再一次朝沈溪冲了过来,这次她不打算撞倒沈溪,而是跟沈溪扭打在一起,她要用草原人最擅长的摔跤技术把沈溪击倒。
沈溪这边突然被人纠缠住,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他本以为少女的力气不会很大,但乍一接触,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眼前图鲁勒图的力气完全比得上一个男子,当然仅仅跟一个少年相当,跟沈溪这样经历诸多战事,身子骨也打磨得很结实的成年男子还是没法相提并论。
虽然沈溪不太懂摔跤技巧,但他知道图鲁勒图会用什么方式来进攻,尽量保持下盘稳定,如此在力量占优的情况下,图鲁勒图显得很费劲,因为沈溪可以将她整个人给举起来,图鲁勒图费了半天力气,才发现沈溪根本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文弱。
虽然沈溪平时不需要动武,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纯粹的文弱书生,他的功劳,基本都是战场上一步一个脚印拼来的,这些年戎马生涯非常锻炼人,虽然从外表看,他的确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无形中让图鲁勒图吃了个暗亏,等她再想用力,试图用背摔把沈溪摔倒时,沈溪已将她一把扭过来,直接举到空中。
“哦!哦!”
欢呼声更大了,人们并不在意谁赢得比赛的胜利,无论是草原公主得胜,还是明朝大帅取胜,在他们看来都很有趣。
而之前王陵之和朱鸿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在空中拼命挣扎的图鲁勒图并没有就此放弃,直接一个拧身,好像鲤鱼打挺一样,从半空中跃起。
而且她还留有后手,准备用身体下坠的力量将沈溪压倒,但沈溪没有硬吃她这一招,直接后退一步,使得图鲁勒图半空中没有按住沈溪,落地时有些踉跄,但终归没有摔倒。
“功夫不赖嘛!”
王陵之忍不住喊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个女孩的身体柔韧程度,还有手下的功夫能强到这个地步。
沈溪跟图鲁勒图比试的第一回合到此结束,双方再次进入对峙的状态,虽然看起来沈溪占有优势,但他毕竟不懂得正统的摔跤技术,一直是在用蛮力和对事态把控的经验跟眼前的少女对战。
“来啊!”
沈溪笑着招了招手,有意挑逗图鲁勒图继续攻击。
他看出来了,少女在力气上不如自己,但耐力和恢复力就未必了,若是让对方缓过气来,最后指不定谁会得胜,还不如直接用言语挤兑一下,毕竟年轻人经不起激将。
果然,图鲁勒图就算知道自己体力不济,还是又咬牙冲了上来,迫切想把沈溪摔倒,以换得自己的自由。
这算是她倾尽全力的出击,当双方身体接触时,沈溪突然一个背身,一个扫堂腿出现,图鲁勒图在力气衰竭时可没防备这一手,仓促间,图鲁勒图只能一把抓住沈溪的肩膀,靠沈溪的肩膀牵扯才勉强维持住身体平衡。
但沈溪却一下将她扑倒。
“噗!”
图鲁勒图摔倒在地,沈溪压在她身上,她的肩膀还没完全着地,在这种几乎必输的情况下,直接张开嘴用牙齿去咬沈溪的手臂,但一口咬到沈溪的护腕上。
沈溪虽然吃痛,但也知道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趁机用力将图鲁勒图的肩膀也压到地上。
“你输了!”
沈溪显得很干脆,就要站起身来,但图鲁勒图还死咬着沈溪的手臂不放。
沈溪用右手将她的头按下去,图鲁勒图才放弃挣扎,仰面躺在地上,半天没明白过来自己是怎么输的,好像刚才沈溪并没有用草原人惯用的方式跟她对战,全都是“野路子”。
她学过的摔跤技巧中,可不包括沈溪施展的套路,到底吃了没有见识的亏,当然力气相差悬殊也是一个方面,但仅从技术层面来说,她的摔跤技术要强过沈溪许多。
“大人,你没事吧?”
朱鸿赶紧过来查看沈溪的情况。
沈溪扭动了一下护腕,笑着摇头:“没事,只是被咬了一口。”
“哼!”
躺在地上的图鲁勒图把头往旁边一转,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而这会儿围观人群已是欢呼四起,这次摔跤虽然不成体系,但因为二人身份特殊,且彩头让人觉得新奇,使得他们还是看得非常过瘾。
王陵之出言指责:“你这女人,打不过就用牙咬,实在卑鄙!”
就在沈溪想要出言制止时,图鲁勒图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沈溪道:“我输了,但我不会就这么归你所有,你有本事就追我啊!”
说完,她朝旁边围着的侍卫冲了过去,这让侍卫们很为难,若按照平时的做法,应该把眼前要逃走的女人抓住,或者就地格杀也可以,但显然他们更明白这女人不能死,否则沈溪那边他们没法交差。
“让开,让她逃!”沈溪笑着喝道。
侍卫马上让开一条路,图鲁勒图脸上一喜,大步往远处拴着马匹的地方跑去,沈溪也迈开步子去追。
“大人,小心啊。”
朱鸿等人非常怕沈溪出意外,毕竟周围都是各部族的人,就算有侍卫保护,也要防止沈溪脱离保护范围。
但沈溪并不太在意,他喜欢这种在草原上彻底放开心胸的感觉,图鲁勒图公主的出现,激发了他心中那股追求自由自在的心,之前被侍卫严密保护,瞻前顾后的想法,会让他觉得是一种束缚,让他少了某些激情。
“还等什么,跟我一起追!”
沈溪笑着招呼一声,朱鸿和王陵之等人快速跟上,营地内欢呼声一片,好像所有人都对眼前这场追击战感到兴奋。
各部族的人对沈溪没有太大的成见,他们天生对强者就有一种敬畏,当看到沈溪得胜,即将拥有公主,而图鲁勒图又开始逃走让沈溪去追,他们忍不住大声呐喊,似乎在为沈溪加油鼓劲。
沈溪追到半路,图鲁勒图已经跳上马,策马往营地外奔去,即便在黑夜中,她骑马奔驰的英姿依然留给人深刻的印象。
她没有逃走,因为她知道无法逃出周围几里明朝兵马的围追堵截,策马去的方向,正是三里外的明军营地。
沈溪也到了马棚前,解开缰绳,翻身而上,一马当先追击而去。
“噢!”
明军将士相继上马,尤其是沈溪的侍卫,还有王陵之等人,策马的技术显然要比沈溪好很多,不过因为沈溪的座驾更为高大健壮,更因为他有一股追求自由和敞开心怀的雄心,使得背后的人,都在追逐中,只有王陵之策马的速度快一些,逐渐拉近距离,毕竟他在三边干了几年专业的骑兵,骑术已经出神入化,还有就是他胯下的战马,也是平日惯用的坐骑。
沈溪策马狂奔,大喊大叫,好像要挣脱所有束缚,把一切烦恼全都抛掉,前方那个少女隐约的策马背影,正是他追逐的方向。
三里的距离,说起来并不远,当沈溪策马抵达明军营地门前时,图鲁勒图的马速也放缓下来,因为前方已经有大批骑兵冲来,生怕眼前的少女对营地不利。
图鲁勒图所骑战马受到惊吓,突然一个急停,她直接从马背上坠下,也就在此时,沈溪策马赶到。
“大人!”前面的骑兵本来想把坠马的图鲁勒图擒获,沈溪已经从马背上跳下来,制止他们动手。
沈溪走到图鲁勒图面前,图鲁勒图还没从刚才的坠马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因为是在草地上落地,沈溪观察了一下,发现图鲁勒图没有什么大的外伤,至于是否有骨折的情况还难说。
“你还是没有逃走,被我追上了。”沈溪笑着一伸手,要把图鲁勒图拉起来,嘴里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摔坏了吗?”
“才没有!”
图鲁勒图忍着疼痛,一把抓住沈溪的手,想直接起来。
但等沈溪将她拉起来后,却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图鲁勒图经历长时间的策马,又摔得不轻,这会儿已完全没了力气。
“你要做什么?”图鲁勒图喊道。
沈溪笑道:“当然是要得到你了,刚才的赌约你忘了吗?”
说完,沈溪直接将图鲁勒图横抱起来,随即又觉得不太趁手,直接把图鲁勒图扛在肩膀上,好像打猎得到的战利品一样。
“噢!”
士兵们呼喊着,虽然他们没资格接近女色,但这不代表他们不能去羡慕沈溪,在他们眼中沈溪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图鲁勒图被沈溪扛着,最初还稍微挣扎,但似乎她也是愿赌服输之人,而且她也的确没力气挣脱沈溪这样强壮男人的束缚,最后只能乖乖地待在沈溪的肩膀上,任由沈溪把她背进营地。
“今天不管有什么事,都留到明日再说,我要好好享受我的战利品了!”
沈溪笑着,往自己的寝帐而去,好像他已经不在意什么战争,一线只想享受眼前的胜利果实。
这可是他通过摔跤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