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比这个更荒谬,更异想天开的计划了,然而可笑的是,她……居然真的开始试图实践这个计划。
为了在引起绝的警觉前做到这一切,花春的时间并不算充裕。在秩那看好戏般的神色中,她决定从解析十年后火箭筒开始。
——说起来明明是秩提出来的计划,为什么他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啊!
不过,花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指望秩能帮上忙就是了……相处了这么久了,她对于这一点还是有着不错的认知的——他不给她乱添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地龙神威的力量的确非常好用,十年后火箭筒的解析结构图,在第一次扫描完毕之后,就完整的呈现在了花春的脑海之中。但是那繁杂细致的图纸结构,就算拿到了手,也足够让大学专业跟理工科完全不挂边的花春傻眼。
就算是iq200的鹿丸,都不可能在没有进行过专业学习的情况下,推测出十年后火箭筒每一块区域的纹路是用来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的。
最终花春不得不使用最笨的方法——她和鸣人在长门修建的塔楼中的训练室里实验自己的想法——将花春罩在十年后火箭筒里,双手触碰着冰冷的筒壁,鸣人在外面为她扣下扳机,然后她仔细感知每一处结构的能量产生与波动。
这还是花春第一次在十年后火箭筒里停留了这么久,在寂静了一阵之后,她感到筒身一震,从双手处,立刻感知到了纹路中分成了好几块区域,各自亮起,最终只有一块地方,亮的最久,发出的热量最烫。
只不过,花春忽略了一件事情——在她第一次与巴卫,恶罗王相见的时候,十年后火箭筒在花春手上的功能,就已经不是简单地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那么简单了——它成为了她穿越的坐标和为她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当这次发动十年后火箭筒成功后,花春才突然回忆起了这一点。
因为当烟雾散去,她所看见的世界,并不属于火影。
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当十年后火箭筒忠实地遵循“五分钟交换”这个原理,将花春带回火影世界的时候,她有些恍惚的瘫坐在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春!?”
这在不明所以,在旁边只等候了五分钟的鸣人看来显得极为反常。他担忧的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努力的抚摸她的脊背,想要让她好受一些,“怎么了吗?阿春?”
体验过十年后火箭筒效果的鸣人不知道她都去到了哪里,而显得十分不安,“十年后……发什么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吗?我没有看见十年后的你出现?”
“我……”花春有点晕眩的靠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十年后火箭筒那霸道蛮横的将她突然从另一个世界拽回来的反差感,让她有点晕车般的想吐。“……唔,别担心……我没去十年后,我去了另一个世界的……几百年前。”
她眉头紧皱着捂着额头,感觉像是连续飞行了一个月时差极度混乱的旅人,眼睛一闭几乎就能直接昏睡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
她觉得……她好像明白她之前第二次穿到巴卫那个年代时,他们对她说的,她在那“第二次”之前,还出现过的那几次是怎么回事了。
……总不会都是她这次试验十年后火箭筒试过去的吧!
而事实证明,似乎的确如此。
在穿越了四次之后,花春终于整理出了十年后火箭筒的完整穿越核心纹路,然后也差不多都明白了,她之前“第二次”穿越到巴卫世界时,他们所说的,她“失忆”了的那些事情,究竟都是哪些事情。
可是,时光旅行最让崩溃的地方,大概就是你已经在别处经历了许多许多年,而在原本的世界,你恐怕只不过刚刚离开五分钟。
这种不同的时间流逝所造成的差异,有时候常常让刚刚结束时间旅行的人感到和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你知道这些事情吗?”
在一天之内使用了好几次火箭筒,然后在别的世界度过了百年之久,而在火影世界不过过去了几个小时的花春感到有些精疲力尽。
她被鸣人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当那个金发的少年一脸担忧的离开。花春一转头,就瞧见秩的脸上带着大半夜独闯少女房间也毫不心虚的笑容,从空气里轻盈的落在了她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
他颇有兴致的问道。
而花春几乎瘫在床上,只能用眼神无力的扫了他一眼,当作回答。
“你居然能想出这个计划,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好在秩没有在意,他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简直没有听过比这个更蠢的计划了。”
这下花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愣是挤出了一丝力气开口问道:“——这不是你提示我的计划吗?”
“唔?”听她这么一说,秩看起来似模似样的皱起了眉头,仿佛在努力回想:“诶,有吗?”
“……是你说,要我想想我所有的能力,还有……”
“哦,那个啊,那个不是普通的套话而已吗?诶……你当真啦?”
花春:“……”
她默默的憋了一会儿,才干巴巴的回答道:“……我还以为,我的技能是被你安排过的。”
“噗。”秩却喷笑了一声,“我才懒得帮你耗费这么大的心神。你的技能是随机分配的,我可没有插手,因为你的技能是这些,所以你才想出了这个计划——不过你也真够异想天开,我从没有见过有人的计划听起来这么荒谬。如果不是你之前梦见的身份得到了木叶的认可,地龙神威的实力也震慑住了长门和带土,不然的话……”
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花春却将信将疑,“那……你知道……我会在这里,穿越到巴卫那个世界的过去的事情吗?”
秩扬了扬眉毛,他垂下眼眸望了她一眼,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因为……”花春觉得自己好像又恢复了些许力气,“……我觉得好玄妙。过去的我所认为的已经过去了的过去,居然是过去的我会遭遇的未来。可是,如果在过去,我未来做了什么,就已经注定了的话……这不就是所谓的命运无法更改吗?”
她显得有些消极和悲观的说道:“丁姬和庚姬说她们能够预见未来,我曾经觉得认定命运不可改变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可是……我发现我也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样的话,那么命运是不是真的无法改变呢?”
“你上过数学课吧?”秩听完之后,却突然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有的未来,变量很少,就像是一道有着确切答案的数学题,可能有不同的解法,但最终只有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