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翰尴尬不已，擦拭脸上的口水，干笑说：“前辈别开玩笑，我和荀昙关系可不好。”

“关系不好可以慢慢培养，你俩的结合能缓解咱们两家的恩怨，这才是最重要的。”荀灿道：“关起门来说话，也不怕外人嘲笑。你俩可知荀孟两家的来历？”

荀易和孟翰心中都有猜测，毕竟弘圣之书骗不了人，族谱也无法作假。只是他们的猜测，毕竟做不得真。二人看了看，同声说：“不清楚。”

荀灿说：“事情要从我父亲姬令德和我叔叔姬攸同说起。嗯，到底他们俩谁大，这也是一个问题。据说，他二人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很难分出大小。”

“当年祖父风流多情，在外有诸多红颜知己。其中有两人乃轩辕族贵女，一姓荀，一姓孟。二人皆以为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于是彼此之间大打出手。说来，孟翰你们家门口的四平山，就是当年两位娘娘移平的。”

孟翰家门口原本有一座大山，据说百余年前有两位神人在此战斗，最终将山损毁，形成方方正正的平台模样，故而称呼为“四平山”。

“后来两位娘娘知道祖父在外还有其他情人，大怒之下将那些人斩杀，更追杀祖父万里。”荀灿说这话，脸上也闪过尴尬之色。涉及荀孟两家的家族丑闻，当然不好外传。自家祖父行为不检点，两位娘娘也都是刚烈性格。

“祖父躲避二位娘娘追杀，最终来到异域战场，却不料最终陨落于此。他的遗产本应被后人继承，可两位娘娘为此又起争执。”

有些遗产可以平分，但有些东西不能退让。争得，便是这一口气，争的是这个名分问题二人再度于四平山大打出手，可最终旗鼓相当，只好定下约定，看看谁的孩子先出生。

然而，谁也料不到。两个孩子同时出生，难以分出长幼。无奈之下二位娘娘第三次交战，仍然没办法分出胜负，索性将部分遗产封入四平山，约定日后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归属。

“两个孩子长大，随母姓建荀孟两家。再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荀易暗思：天祖从轩辕家出来，化名荀茂背后恐怕另有隐情，绝非灿祖说的这么简单。

而孟翰则想到自家祭祀的祖神。孟家除却姬攸同之外，辈分最高的祭祀者是一位女性，称呼为“孟母”。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纠葛？”

“父亲和叔叔之间关系并不好。父亲从轩辕家出来辅佐李周，而叔叔则专门唱对台，给父亲捣乱。但是在邪灵殿的逼迫下，两人却又联手驱逐邪灵殿。因为叔叔早亡，两人之间无法决出胜负，父亲再定下规矩让孩子决斗。荀孟两家每代人都会出一位族人交战。当初是我和常德兄交手。下面几代分别是荀圭、荀钰以及荀泷。”

荀圭，大周最有名的名医。当年他和孟家之人比医术。荀钰和孟家之人比治国经略。荀泷和孟家之人比剑法。而荀灿自己，则跟孟家的孟常德比试寻龙点穴之术。

荀灿在陇川郡布局风水。当年的陇川郡不过一新成之郡，荀灿借助荀家之力影响朝廷，利用朝廷的力量重定陇川郡版图。截取上江郡、巴阳郡等地划入陇川郡，让陇川郡自成龙脉。就连晴隆城下的玄黄台也被其一并利用。

提及玄黄台，孟翰眼皮一跳。他之所以了解玄黄台，正是在自家先祖留下的笔记中看到玄黄台的记录。才动心思偷偷盗取其中的地母神血。

荀灿以山河为局，运转灵枢，用陇川郡来供养柏山，连带让曹侯得到天神机缘。

可以说，陇川郡至今的版图，就是当年那一场斗法的结果，影响极其深远。

不过孟常德也不简单，他当年留下的风水局同样影响到现在。当年孟常德在南都布置风水，目前毅王爷在南都反叛，他所用的风水局就是当初孟常德布下的。因此，孟翰和南都城隍关系不错，这也是祖上留下的人脉。

荀易明白因果后苦笑不已，敢情而今这一场大周南北之局，早在当年就已经有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