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下子,朴德欢在心底就觉得,他将徐浩看透了,这分明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年轻嘛,幸进,幸进,这必然是随着明末大乱战之中,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一个,妥妥的武夫嘛,毫无读书人的气质,倒像是传说中的白面小人物。
“哦,礼单在此处,请将军验看。”
“也好。”
徐浩又是违反了规矩规则,这个时代,哪有长官亲手去接外人手里的东西的,少不得被朴德欢和朴德猛两兄弟暗地里鄙夷一下,他拿过礼单,早在帝都的时候,就专门学习过,这个时代的繁体字实际上和后世的简体字几乎就是一个妈生的,从草书和行书之中提炼精华,21世纪的人,也许写不出来那样行云流水的毛笔字,但是你让他简单的阅读以下,问题却是不大的。
“嗯,人参,海味,东西还是不少的呢。”
之前说过,朝鲜是一个很悲哀的地方,不适合耕种,无法大规模爆人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些山区的宝石,还有人参了,当然了,作为著名的新鲜经济作物,烟草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没有熏烤过的。
“还不错,辛苦你们了,嗯,快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稍稍有些挠头,百废待兴的长老会还没有来得及制定客人的接待标准,他一个殴打富二代,然后跑到飞船上混日子的家伙,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善于迎来送往,于是,好好的外事活动,被他当做了招待远方战友的宴席,这画面太美……
必须好好说一下的是,21世纪的政府,对于退伍兵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无论是平时的伙食,津贴,还是退伍时候的那一笔巨额工资,都很是滋润,徐浩年轻,又被刚刚安排当警察的时候,狠狠的和老战友,老同学什么的,好好喝了几十顿的酒肉,但之后,醉酒后去走着回家,遇到调戏小姑娘的那个二代,仗义出手,结果二代进了医院,那小姑娘被大把的毛爷爷收买,声称二代是她男朋友,于是……
都是命啊。
“来,朴老哥,你们这一趟辛苦了,满上,满上。”
徐浩意气风发的将大把的酒,看着朴家兄弟一杯杯喝酒,他很是痛快,看着两人喝的很是开怀,他也很满意,不过这酒也就这样,很难喝醉啊。
“这是当年野猪皮时候就酿下的烧酒了,这么一股杂味儿,别提了,到了帝都,你们报我的名字,他们手里的好酒可是……不少的,嗯,我要执勤,就到这儿了,不能喝了。”
徐浩到底知道点好歹,作为唯一的军事长官,如果真出了鸡毛鸭血的事情,千年隼是得花几个钟头才能到沈阳,更别提出动也需要时间准备,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乃至于必须随时醒来。
好在当年演习的时候,终日值班的日子,毕竟是个锻炼,徐浩还保持着清醒呢。
“哎呀,哎呀,将军,真是感激您的招待,多谢,多谢。”
朴德猛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肉,心中感慨万千,以前作为朝鲜使者的跟班,前来沈阳贺岁的时候,来接待他的,是宁完我,范文程这样的铁杆汉奸,各种接待流程符合他们传统的文人,虽然身处于腥膻之国,但感觉是好的。
现在,面前的这位将军,虽然自称是来自天朝礼仪之邦,但出口绝对不成章,而且举止粗鲁,吃东西动静大,把堂堂正正的外事活动,弄成了粗俗不堪的举动。
虽然传说中,攻打沈阳城的过程中,还出现了什么强大的仙人出手,但是这种说法,朴德欢是不相信的,任何正常人听到后都会第一时间进行否定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真得到了肯定,对一个人的价值观是巨大的冲击,三人成虎,换句话说,人在很多时候,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朴德欢看见的,只是一个似乎什么都不懂,虽然不敢唐突询问,但他猜测,徐浩就是多少年来,中原内战之后,趁机厮杀起来,成为上等人的一个%……
一个泥腿子。
不敢,哪怕是泥腿子,也是掌权的泥腿子,朴德欢不得不对其好言抚慰,直肠子徐浩自然也就掏心掏肺的帮他们说话了,当然了,他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准主意,因此,很多时候,说的是在朴德欢耳中听起来非常玄幻的事情。
“铁路就要开始修了,你们可得积极一点,抓紧时间,我们是要不惜血本的修铁路的,京沪线,京广线,嗯,东北也不会放下的,到了帝都,你们可是得好好的跑部钱进一下啊,抓紧机遇,韩……朝鲜的经济建设可能就可以上一个大台阶了。”
这是人还没有醉,但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了。
“什么是铁路啊,铁路就是,那种在地上铺好铁轨,嗯,然后上面就可以跑火车了,速度可是很快很快的,而且一次可以拉好几百人,嗯,还能拉几百吨的货,我跟你说,朝鲜抓不住这次机会,赶不上第一拨计划,那以后可就要步步落后了……”
朴德欢只觉得这是在乱讲,上面在地上铺上铁条,还能跑车,还不是牛马的车,一次性拉几百上千人,还有多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