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说道:“你道高僧不花钱吗,那些高僧,可是花费不菲,各个都是酒肉伺候,还都要求每日一个闺女,不漂亮都不干,都得是十几岁的处子,美其名曰欢喜佛,而念经的银子也是要给足,知府大人的官囊着实有些支持不住,因此啊,就打算将牢狱里面的低端人口,都卖到海外去,实际上,已经交易好了,等到大公子的丧事儿一过,这些低端人口替大公子抬棺材,披麻戴孝一完,就要卖到花旗国做苦力了啊。”
齐小天心头一动,却不知道过了几个主意,马上说道:“那我表哥。”
“等过了丧事吧,你的事情我记下了,等到丧事一完,就让他回家,你看,我这里忙的很,知府大人可是心里有事情,不能不好好伺候啊。”
死了儿子的人,都是这么变态吗,齐小天不知道该如何做,他接触过的大人物,那几位长老,可以说管理着帝都皇宫的身份,可一个个和蔼可亲,不图钱财,可是为什么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却是如此的穷凶极恶呢。
不过,齐小天还是礼貌的送这师爷离开,同时心中也是不知道在转什么主意。
由于地域的缘故,他搜集的信息无法回送,只能自己闷头做事,好在那知府家一边折磨着事主一家,一边搜刮起民财为儿子的丧事办事,可以说是全城骚动,比起长老会在北方推动的红白喜事简办,不能让死人把活人的路堵死了,而地方长官主持婚礼,以让贫苦年轻人可以有个体面婚礼的不同,这次丧事堪称是花团锦簇,人头涌涌,光是慈眉善目,吃饱了满肚子酒肉,精精神神的念经:“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经文的大师,就不在少数,而放的鞭炮,可以去打仗,烧点的纸钱,可以把整个佛山烧掉,至于在皮鞭的威胁下,用绳索镣铐拷住后,在那披麻戴孝的孝子,或者是被刀枪押送着,或者是被一点微薄的铜钱和不来就要交丧礼税的威胁下,不得不来此哭丧的“孝子”,几乎跪满了整个校场。
哭声震天,至于是不是为了大公子的死而伤心的,那就另当别论,见仁见智了,齐小天起码发现,知府家的其他儿子,虽然也是一副哀痛样子,可是眼睛丝毫不红,显然没有什么悲伤样子,似乎还欣喜的很呢。
他多少还是送上了一些礼物,也被当做了鞠躬的礼宾,钱来开路嘛,看见那大公子留下的几十个小妾哭哭啼啼的样子,心中却多了几分快意,不知道把主意打到了哪里。
当然了,后面自然也是重头戏,也就是杀人了。
和长老会在江南搞的公审杀人不同,全佛山都知道,那小姑娘是为了反抗强暴而把大公子弄死的,也没得照本宣科什么,几个刽子手将早已被折磨得全身没有一处好肉的女子抬出来,为了凌辱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剥光,眼神迷离涣散,显然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清醒了,起码齐小天知道,那些狱卒衙役得了命令,日夜不停的凌辱了这一家的女眷,他们一家子的女眷全都已经疯了。
疯了也好,起码,当那个重达几百斤的碾子,抬到女子身上,之后,一点点将其捣碎之前,没有什么哀痛的声音,这样一路走好,也算是没什么痛苦。
至于男丁们,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了,有的人很明显已经缺胳膊少腿,也被一一杀死。
到了连几岁的孩童,也被作为童男童女被扔到坑里被烧死的时候,全城几乎没有了声音,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只有孩子的哭喊声,而齐小天只能用手将小腿按得生疼。
空气中仿佛带着血腥味,齐小天没有多说什么,之前与刘师爷约定好的事情,那人倒也没有食言,也许是那两个少女服侍的满足吧,很快他就将那个小伙子和其母接出城,心中已经对这里的情况心知肚明,他出城的时刻,正好遇见那几个知府衙门的衙役。
那些衙役手持着带血的水火棍,驱赶着那些低端人口,都是已经被折磨的人不像人的瘦弱体格,却是挨个用绳子拴着脖子,穿成一排,慢慢走着,稍微走慢点就要挨打,如果受不过,当时就被打倒,这些人专门打人脑袋,几下就是皮开肉绽,嘴里也是不干净:“打死你这个贱种。”
此时,跑过来一个熏黑皮肤的汉子,陪着笑,说了一通齐小天听不懂的白话,不过,同时伸手掏出一把钱,塞给那些凶狠衙役。
那钱,在齐小天眼中看起来,是如此熟悉。
齐小天什么也做不了,也就是带着自己认下的大姑和表哥,一起朝南方而去,他得到的命令是调查清楚,那个官员是否做出了夺人田地的事情,而现在,几乎不必去看,也知道答案了。
不过,越是走,那队买下那些低端人口去做奴隶的人也和他走在一条路上,齐小天看那边人的眼光也越来越怪异,不过碍于面子,不敢接近,不过那边对待那些奴隶,还是有些人道,起码水和食物都是给足的了。
一路上还算太平,虽然各种税卡越来越多,过路进出成本口要的税费也多,而那些收费的也都是门难进,脸难看的典型,但杀人夺财的几乎没有,齐小天一直回到广州后,一直找到了在这里的联络点,实际上就是郑芝龙在此地的商栈,报出姓名后,自然得到了好吃好喝的招待。
不过,最让他惊奇的是,那些被卖的低端人口也在隔壁,不过已经换了新衣服,勉强吃好喝好了。
不仅仅是佛山一处,还有其他地方的人,都是看不出年纪,早已被岁月和劳作坑苦的汉子,此时有些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大伙儿啊,这广东是待不下去了,接下来,我们带你去越南,到了那里,一个人可以给一百亩地,还有女人……”
齐小天明白,自己是到家了。
他按照计划,将人证带回,不过跟郑家派来的老先生,将此行见闻写信送了回去,东西到达越南后,才算是引起了人们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