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却又是对小凤仙说道:“证人,你认识被告吗。”
“认识。”
“他是什么人?”
“就是国公爷家的公子嘛,见过。”
“哦,那你认识原告吗。”
“认识,都认识,不是外人。”
“都是在哪认识的?”
“还能是哪儿啊,奴家不是说了吗,都是各处有人做东,奴家就去陪酒就是了。”
“除了陪酒呢?”
小凤仙听了,倒是扭捏了一下,却是继续惊人道:“那到了情到浓时,还能去做什么呢。”
“好一个情到浓时……”古美门说完,转过头,得意道:“那么,你上次见到原告,是什么时候。”
“反对!”森长一吼道:“这个问题,有关吗,与被告伤人没有任何关系!”
古美门说道:“怕啥,你害怕啥呢,证人,不必理他,你继续说,何时见过?”
“奴家是上个月,正月十五,去的孔府的,陪伴的公子爷一晚的。”
“你再说一遍,什么时候,去做了什么,当时孔家公子是如何样子。”
“那奴家可就说了,那晚,府中只有公子爷一人,他觉得寂寞,就唤奴家陪酒过节,而后,自然就伺候了他一夜。”
古美门故作惊讶道:“哦?当时原告的身体如何?”
“身体当然是极好的啊,真是龙精虎猛,奴家伺候了一夜,当真是有些受不了呢。”
这番话说出后,饶是早有预计,也引起了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这孔家世子不是一副受伤的样子吗,敢情是装的。”
“装的还挺像。”
“你这个婊子,你撒谎,我没有见过你!”孔兴變终于蹦不住了,在座位上喊叫了起来。
元芳似乎早有预计,被告找出妓女过来,除了进行人身攻击之外,别无他用,果然如此,不过这孔公子也够不知道收敛的,受了伤,还是在新春时节,都不知道收敛一下将养身体。
“原告,发言需要申请,由讼师代理就是……”对这个士林败类,元芳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朱家的战术很清楚,本身朱小能在大明朝,就作为无法科举,不能当官的人,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的公子哥,眠花宿柳不是错误,而是工作!你呢,嗨,把你先拉到公子哥的水平,再用自己娴熟的技巧击败你。
森长一稳定一下精神,这个是个新情况,作为讼师,他与古美门交战多次,本身就有点一时瑜亮的感觉,这次被暗中将军,却也并不着恼怒,稳定起心神,安慰了一下自己的东家,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大人,我不明白被告讼师说了这么多,到底意欲何为?”
古美门听了,在一边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原告的伤本身就不重,早已好了!”
在这个时候,他从旁边拿出许多刀子,分发给了旁听者,还有送给了元芳,同时说道:“这是与当时的那把刀同样的餐刀,我们可以看到,考虑到食客也可能割伤自己,本身就不是那么锋利,当时的伤口,只有……这么深……”他比划了一下,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还跑了一圈,最后跑到了元芳眼前。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起,意外伤人,但是轻伤之后,被人作为重伤,企图勒索损失费的行为,所以,我请大人不要采信任何此方面的证据,判处我的东主无罪释放。”
“真好,真漂亮。”
李向前忽然拍了拍大腿,手里拿着分发给他这个坐在前排的人的餐刀,心中佩服,“哪怕是欧美那些口吐莲花的讼棍,也差不多的水准了,不,那些讼棍,基本上都是团队作战,尤其是刺杀总统最后说自己是精神病的那次漂亮作战,那都是多少个优秀讼棍的团队,将法学,心理学,概率学运用到极致,甚至根据陪审团每个人的性格制定战术,而这个古美门只有孤身一人,能玩的这么漂亮,这个人,可以一用啊。”
他不禁低下头,暗暗将消息传递给王建:“这个古美门,你了解多少,他辩论的很漂亮,能不能查查他的底,我想可以用用。”
当然,王建不可能随时等待消息,所以他也只能在这里,继续看两位讼师的表演。
不过此时,虽然只是窃窃私语,孔家公子爷的品质就非常遭人鄙夷了。
森长一也很快想明白了,于是赶紧站起,说道:“大人,这里是长老所开设的医馆里,为我家东主所开下的病危通知单,一共有三次之多,而在那加护病房里,我家东主也是过了好几月才醒来,这里都是长老的医馆所开的诊治费用清单,共计五百两银子,想来长老们历来与民秋毫无犯,这个账单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
如数家珍一般,将那些林林总总的费用说了一遍,当真是几日有什么抢救,都说的清清楚楚,很显然,在医院那一边,森长一也是使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