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拯拯最后选择的农场不在海边,不过距离富良江还不算远。
原始雨林一片接一片看不到边,而不断有各种动物神出鬼没,几个老乡一边怒斥着官府连个抬轿都不给准备,一边扶着樊拯拯,穿越这片森林并不那么容易啊。
路是泥浆,古木参天,数不清的树丛、藤蔓、杂草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黑洞洞的原始森林潮气很大,浓稠的白雾时隐时现,缭绕其间,发出新鲜的腐败腥臭味。
人迹罕至还好说,那地上不怕人的蚊子、蚂蟥可是让人吃足了苦头,好在有人提前准备了药酒。
樊拯拯却是没怎么叫苦,因为他知道叫了也没用。
“差不多是这里了。”
作为打过招呼的人,樊拯拯选择的种植园地带不错,土质是越南最佳的红泥土,几乎不必太过施肥,就可以直接耕种,地形够高不怕水淹,森林茂盛,尤其是距离富良江不过一里地,有大把机会修一条简单的道路。
那个山东汉子点点头,对樊拯拯说道:“这三千亩地,就批给少爷你了,等下,我就去划界。”
这下,那几个老乡就抖了起来,口口声声要求多划一部分,当然被严词拒绝,不过有些林地还是划了进去。
这自然也成了“功劳”,转头就跟樊拯拯要钱要物,各种许愿什么的。
越南虽然也是宅地法规定可以开荒的地方,但肯出来淘金的大多数都是穷的一无所有的人了,因此他们宁可给“官人”打工,趁机捞取好处,也不想要什么土地,这也不难理解,其实大明朝对于九边土地一直鼓励人民去种植,可是开垦荒地的成本,以及不断骚扰的外族上等人,可是很可怕的。
没有创业欲望是很正常的,在他们看来,这个庄子接近于皇庄,而且种出来的东西全归他们老樊家,自然是可以趁机捞取好处。
对于边界的标注还是很简单的,三千亩的土地之大,几乎是要走几天,因此樊拯拯的地是分作几份的,分别管理也降低管理难度,其中还有完整的一座小岛,也都划归了他。
确认了土地后,这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樊拯拯等人自然有事情可做了。
首先是木头,这些木头里着实有一批上好的红木,虽然年限不太久远,但也可以卖钱了,因此先是砍树,然后再烧掉那些讨厌的灌木,期间有两条蟒蛇,几只其他动物被惊动出来,不过都被吓跑了。
划归的土地上的所有产出,只要没有各种矿藏,那么理论上都是属于地主的,当然了,能有各种矿产的地方要么被标注出来,要么就是不允许私自采集。
这些好木头只要运到岸边,自然就可以找到海船,想办法运回去,仅仅是卖木头的收入,养活了樊家来的这些人不说,已经存了几百里的私房,毕竟账房可不姓樊啊。
一切都忙碌的很,既然从中得了好处,那干活的积极性也就起来了,砍木头的活儿自然是有人抢,而其他的平整土地,兴建房舍的事情却无人去做,好在长老们早就预料如此,早有简易版流动房屋准备伺候。
这些房屋其实都是竹子所制造,却是早就造好后,到达地方后就可以拼装起来,花费是不少的,好在有着那么多木头,直到几天后,李达康看了看这个两位同事共同的小舅子,才叹息一声,先帮他把土地使用证件和地契正式批复,才叹息说道:“贤侄,我听说你农场里,可是有些乱啊。”
樊拯拯不敢搭腔,说道:“挺好的,我攒了不少钱了。”
“呵呵,真是啊,到了广州可以卖一百两的上好木头,被你十两就卖了,哪怕船在人家手里,也不该自己吃亏啊,我看,中间帮你办事的人,可以信任吗。”
樊拯拯也知道,自从慢慢安定下来后,几个随同而来的亲戚都忽然富了不少,平时吃喝还是吃自己的,但是进了城后,就直接进了那几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消费,回来以后勾肩搭背,笑得很贱。
“都是乡里乡亲的……”
“你也知道,产权方面,是属于你个人的,不过资金来源可是我们,而且三年后,我也希望你的农场可以成为一个优质的纳税大户,不过,如此老是这样,我只能说,很难坚持下去……”
尤其是樊拯拯的农场可是几块比较好的土地,距离河岸也近,属于风水宝地了,就这么糟蹋了,哪怕很快破产,也耽误了租给下一个人啊。
樊拯拯出门的时候十五岁,现在却已经十六了,此时急道:“那该是如何?”
“首先,明确工资,不过,枪就不要再让他们碰了,最近从广东来了不少闯荡的汉子,你可以在里面找些监工队,他们一部分广东人一部分福建人一部分,当然了,弹药必须控制好了,只许携带几发子弹,至于金钱嘛,我这里刚完成培训的账房,将来现金会计和账目会计要有两个人。”
“好……好的。”
“还有,买奴隶的事情你自己当心,虽然每个奴隶身上都打了烙印,但真的跑了,被人抓住藏起来自己用,你还怎么抓啊,那可不是黑奴,温顺听话,该怎么办你自己斟酌。”
“好的,多谢大爷……”
李达康似乎不太耐烦,说道:“下面的事情也简单了,赶紧趁着现在日头足,把咖啡什么的都种起来,等明年你就等着捞钱吧,嗯,一百个XX奴隶,虽然不多,但维持咖啡园还是足够了,至于黑奴嘛,长老会还需要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