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遗已经完全把滤水器掌握在亲信弟子手中,甚至每天能够领取水的时刻,就必须前来聆听他的一次法旨,这种掌控欲得到满足的感觉真好。
白玉汤握紧一根树枝,岛上的没有中原那些杨树柳树,都是奇奇怪怪的南岛植被,自然很难去学几千年前的祖先削木棍扁人。
但在他最崇敬打死梦遗,获得水源,之后返回中原,之后点起大军,东征西讨,将那些有眼无珠看不上自己惊世奇才的长老全都吊死的时刻,异变起。
一个秀才低着身子,忽然窜了过去,那几个武僧差一点就打,不过他凑到一个身形高大的和尚身边,嘀咕了几声,其体态颇有几分娇媚,扭捏作态的样子让人忘记了昨晚他是如何哭诉被那粗鲁的和尚虐待了。
梦遗大师却是明白了什么,冷笑道:“尔等敢对抗于我,我乃是神仙转世!给我打!”
“跟他们拼了啊。”
白玉汤喊了一声,想着我们几百人打你们不到十个人,难道还怕什么?
他想不到的是,那些棍僧战斗极其娴熟,本身就是常年镇压屠戮佃户才设计的,不然的话,河南那个地方哪有那么多江湖匪类要对付?
经济才是第一位的,棍僧是保证少林寺在河南攫取土地的关键,是从地方性地主而向区域性地主转型的关键,无论是乌央乌央一群壮劳力前去收租时候的强悍,还是强买土地的时候,问你要吃佛爷的拳头还是棍子,那自由贸易的效果好极了。
与军阵较量讲究兵力配比,务求始终以优势兵力群殴敌人,械斗讲究的是气势。
当七八个本身高你一头,身形大你一块,举着各种棒子一起朝你招呼的时候,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平民,往往只能吓得瑟瑟发抖了。
这不是士气问题,哪怕知道,他们几百人一拥而上,这些武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那些棍子距离你的脑袋只有0.001公分的时候,书生的想法就只剩下抱着头缩起身子等挨打了。
为什么说虎入羊群?
即使羊的数量成千上万,但他们在战斗中始终都是个体。
他们眼睛里不是己方人数优势,而是对面的刀枪。
被打算在地,趴在地上装死人的感觉不好,但那总比死了强吧。
梦遗大师却是驱散了众多秀才,哼道:“好啊,你们受邪魔怂恿,对抗卧佛,现在我不免当一回怒目金刚,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了。”
“今日午时之前,不得喝水,把水渠的工作量完成,还得给我把棚子搭起来!”
大太阳也是很讨厌的,梦遗大师也是想讲究一下风度的人啊。
这一天的日子自然很不好过。
长期不干活的人,稍微一活动,手上的血泡就必然被磨出来,可是这样还必须在监工的巡视下干活。
监工基本上都是书生里的人,都是向和尚献出了自己菊花的人。
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连自己的肉体都可以出卖的人,其底线一旦被拉下来,就可以低到惊人,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将和尚们视作自己的保护伞,其暧昧和谐之处难以言表。
“小方,今天我又弄痛你了。”
“没事,我都是甘心情愿的,只要你对我好。”
“别说了。”
“我虽然也要了小李,但我对你们都是真心的……”
咳咳。
这种现象广泛的存在于长期男多女少的地带,北美之中部州,不列颠的北方苏格兰高地,北印度……
当然了,随着梦遗大师的压迫方式花样翻新,更加的狠毒,以及卫生和分配的不合理,岛上开始死人自然是难免的。
带着无限的悔恨,以及对天朝的无限憧憬,雅易安和檀郎被剥光身上不多的衣物,被几个会些水性的人,随着波涛推进希望将他的尸体远远的扔走。
这种时刻,也是岛上最最悲凉的时刻。
好在梦遗大师多年压榨佃户的经验丰富至极,知道不能把人弄得一无所有不反抗就要死的境地,甚至还嘱咐徒弟们,偶尔做点好事安抚一下,甚至还收服了几个秀才热泪盈眶的要拜他为师,做入室弟子,这“入室”嘛,自然是要付出代价滴。
不必多说什么。
帝都自然不会关注他们,事实上,他们的岛屿距离台湾岛就百里距离,但由于不是传统渔场的所在,自然也没什么渔船前去路过。
唯有每月,按照李向前一直要求的,会有一艘走日本航路的商船,前去看一眼了。
当船真的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初步完成了全岛沙土挖掘,外围筑起了一座两米高的土坡,每晚出现的潮汐潮水基本上无法流进岛屿中,而属于梦遗大师以及他的弟子的茅草屋也初步具有规模,下一步梦遗大师打算修建属于自己的“大雄宝殿”,哪怕到了这荒岛之中,也得摆谱不是,况且,他打算在这里为长老们修生祠,祈福,还怕不能感动他们?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
虽然商船近了,但只要是跟随长老接近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学着长老们的做派,有些人已经接近强迫症,也有人说是矫情,但讲究卫生也是很重要的。
几艘划艇慢慢接近流放岛,最先发现他们的白玉汤等人激动的朝船来的方向叩首,似乎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当然了,上岛的几人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热情,而是全副武装的在这个几乎有40度以上,50度不满的情况下戴着口罩出现,自然更是容不得他们接近。
他们将这次运来的货物,一堆堆箱子推下划艇,之后就举起人手一个的红缨枪,喝令那些秀才不得接近。
“干什么,不是来接我们的吗。”
“滚蛋,你们身上谁知道有没有疟疾,现在就是来给你们送生活物资的,然后点个名我们就走,谁接近就搞死谁!”
这次出差任谁都紧张的很,谁知道岛上的囚犯有什么传染病?由于过度宣传了传染病的危害性,导致长老们旗下都是一群受惊过度很容易被惊到的洁癖患者,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如同首都城区写字楼之间成群结队黑丝白丝大长腿女郎,是需要极其成熟的工业化社会才能有的产物,洁癖患者那也是吃多了以后才产生的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