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四川号称天府之国,但那也是相对而论,比起依靠海外贸易而富的江南,还是不够看的。
这就是张献忠攻打江南的心理动机,在他看来,虽然看不懂为什么长老会始终坚持不派大军南下,但是正如某个走狗文人所说,天下乃有德之人居之,老张就不好意思,直接下手,承让承让了。
邢夫人的意思很简单,她的部队在路上跑,肯定跑不过在江上漂的,而李定国打不下江南,完全可以随意在任何一座城市下手,她可是太知道江南文人领导下,武备废弛,以及流民怨恨的事实了。
不过,邢夫人现在有个儿子要养,可不会放弃这么好下刀的机会。
“不说什么了,你们将军这次可是赚足够了,可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那汉子有些接受不了,迟疑道:“可是您这里的富户也不少啊。”】
“你这是什么话说的,我现在是官军,官军!帝都是有监军在我这里的,我怎么能中饱私囊,干出劫掠百姓的事情。”
这话让人云里雾绕,“可是我们不抢富户,我们吃什么啊,那些富户的钱,也是抢我们穷老百姓的!”
对于任何的老百姓来说,他们的残忍行为在后世的人看来是很不可理喻,但在他们看来就普普通通,因为地主们就是这么欺负他们的。
这种杀戮,已经持续了十几年,已经到了多少年来的人都以及不再惊讶的地步。
邢夫人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对我手下的弟兄们说,他们就这么干看着你们发财,他们只能在这里喝西北风,这样我很难服众啊。”
“那您说该如何。”
“回去告诉你们少将军,我也不说什么安庆城里四成五成的东西归我这样的话了,反正抢了多少东西都是你们说了算,我要的是一笔让我满意的钱,拿到钱我就走,而且绝不干涉你们攻打南京的事情!”
邢夫人计算的很准备,她在安庆想绕路救援南京,几乎很难赶过去,至于在这里与李定国拼一场,那更是不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李定国也怕的是这个,如果是正面对敌,他还是有自信,毕竟邢夫人的人手太少,自己也搜罗了不少大明朝的官方火铳,怎么样也不可能太差吧,但就怕邢夫人不哼不哈的,再突然下死手。
“左将军,这可是个好机会,给一笔钱,邢夫人就走了,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后方,可以安心攻打南京,周围几乎没有强兵可以支援南京,到时候,左将军入城辅佐太子登基,我们就在四川遥相呼应,也赚点辛苦钱,切不要因小失大啊,江南比这小小的安庆城富庶的城池,可是多如牛毛。”
左梦庚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从小穷惯了,而左良玉对着仅剩下的儿子又是娇生惯养,实在是舍不得花钱,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借口:“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娘们,死了男人以后就卖身投靠野男人,换来了点火器,就目中无人了!”
李定国皱着眉,他始终不太喜欢这个二世祖,偏巧现在这货的兵力比他多,虽然打仗又不是数人头,但现在本身就是两方合作阶段,必须尊重这个蠢货啊。
“我们必须说,今晚必须有个结果,收拾好一切,明天就要开始上船开拔,这个活计可不轻松,事实上有些大件的财物,甩给邢夫人是可以的,只要她答应,不给我们捣乱就好。”
左梦庚忽然眼前一亮,说道:“我有主意了。”
李定国迟疑道:“你是说……”
“那娘们才千把人,不过仗着火器多就逞威风,但到了晚上,我看他的火器还有什么用处!”
李定国却是神色一变,说道:“我们的人必须休息,整理,安庆城里该扔的也该扔掉,速速上船而去!留下小股人马接应就是。”
左梦庚却是狞笑道:“那些流民不是抖起来了吗,说是要当什么将军,我就给他当将军,今晚就让他们去偷营,如果赢了,那缴获的火器咱们两家对半分,如果输了,也不过死了一群填坑的货色。”
李定国却是知道这个计策虽然毒辣,还真有成功的可能,尤其是作为历次起义军,几乎都是这个法子,慢慢壮大,也就是用饥饿的什么都不知道,给块馒头就可以去拼命,女人给块馍馍就愿意给你干她的身子。
这些流氓几乎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根据侦查,还有自己过去谈判的人的说法,那邢夫人的营垒几乎毫无遮蔽,也就是说,只要冲的近身,那些火器的威力也就失效了。
李定国心中起着判断,得罪邢夫人似乎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确确实实是保护自己的侧翼不被威胁,大不了做好两手准备,何况只要动手,那么明天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定国和左梦庚上船前去攻打南京。
李定国说道:“那么多少还是要送些金银安抚,这样,就说一晚上清理城内,不是走得开,先送去一些,然后等到明日,点算清楚了,再送过去请夫人享用就是,不过,我的人只怕不能再去了,得换人,左将军你手下有没有能言善辩的人才,再去探探口风也好。”
“好,我手下这样的人不少,派几个过去死了也不心疼,不过那火器,如果可以买一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