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有着被逆向淘汰之下,身边都只剩下不会察言观色,智商感人的真锤粉儿,但罗永锤依然坚持着希望,哪怕这些锤粉儿让他很是神伤。
罗永锤怀着最后的希望,和那些商家洽谈,很惊人的是,居然没有摆出一代大儒的谱儿,只不过是要求他们按照罗永锤希望的价格买下这些货物而已。
结果就被赶走,而且是毫不留情的赶走。
罗永锤在内心中,无数倍的嚎叫着,自己一旦飞黄腾达,一旦我锤要成,就必然要将这些毫无工匠精神的店员伙计全家虐杀,让他们知道儒生究竟有多狠。
但他依然好似被嫌弃的猪狗一样被赶出来,毫不留情,哪怕罗永锤忽然脑洞大开,吼道,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没有得到那些店员的任何错愕,只是嘀咕着这年头的疯子傻子真多。
罗永锤被赶走,而另一边,那船主却是不满起来,现在正是船运最繁忙的时刻,虽然漕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但是长江运输在可见的时间段内依然是最最繁华的运输方式,耽误了时间就是耽误了赚钱啊。
虽然还处在战争中,但是李定国对于长江的控制几乎没有,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危害经济了。
罗永锤许愿许久,连水运总督大臣,统领整个长江上的船只,到时候只需要坐地赚钱就好的许诺都出来了,怎么奈何那船老板虽然读书不多,但看着这未来的大儒宰相被揍的鼻青脸肿,望之不似人君啊。
当然了,最后罗永锤也没让他好过。
船老板正美滋滋的想着,干完这几个月,去哪开开洋荤,这上海县的新鲜玩意真多啊,突然有人爆发出了巨大的叫声:“我的钱袋子,天杀的锤子,贼不走空啊。”
而此时,罗永锤将这件事记在自己本子上:“四月初三,江南船东,粗俗无礼,我锤有教无类,晓以大义,船东幡然悔悟,将随身银两金币等总价二百两银子捐献锤子神教,我锤要成啊。”
反正穷则锤黑陷害,达则我锤要成,自己究竟犯过什么错误是不可能检讨的。
当然了,我锤在取得了一个阶段性胜利后,还是高瞻远瞩的做出了下一步的批示,“这里的傻逼忽悠不到,我们去那些小地方,什么扬州杭州,天下怎么可能有比我才高的。”
虽然舟车劳顿,但是我锤新得了船老板的“赞助”,自然是精神百倍,勉强给他们每个人买了个咸鸭蛋,权且作为奖励,却也是马上变得狗腿子一般呼呵着,将货物搬运起来。
但是这又如何可以如愿呢。
原本罗永锤想象中的,通过帝都货打开局面,然后就是勾搭上那些真正的大户,冒充帝都特派员,顺便贩卖自己的锤子币,再利用在江南获取的财富和影响力在长老会面前争取自己的利益。
这本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下面的事情,越来越让他面色不佳。
杭州不行,苏州不行,小一些的地方,余杭更是到处都是帝都货,资本主义带来的生产过剩问题,在这个时代并不突出,虽然由于南明走的是穷民富公卿的路子,也就是传说中的,王国富民,霸国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道之国,富仓府。
但是毫无竞争力的罗永锤却是带着一船的货,到处碰壁,去了一个地方,就发现那里已经有了帝都货的贩卖,而且成本也是不断攀升。
坐蜡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了。
哪怕自己吹嘘的天花乱坠,什么这些镜子吹制的时候都是有着乐师吹拉弹唱,带着文艺气息,但是本身就都是同一家工厂出来的,结果不科学的运输体系,使得罗永锤将时间与成本都消耗掉了。
钱花了不少,但这都是在兜圈子。
罗永锤最后一拍大腿,忽然下令道:“我说如何呢,就该去洋人的地方!这可让我识破了。”
锤粉儿哪怕是智商不足的代表人物,此时也是会知道捧哏的,马上有人问道:“大师您识破什么了。”
“那些长老为何如此对我等儒生如此薄待?关键就是他们怕了西洋人的势力,意在讨好他们,你们见不到帝都已经有那么大的洋和尚的庙吗,所以……我要把船开到洋人的地方去。”
“洋人的地方,听说他们……”
“那地球仪上,洋人的地方不是很大吗,而且地方还不坏,我们卖过去,洋人哪懂什么四书五经,我们去了你,还不马上变成一代大儒啊,哼哼,到时候,我们就带着好处回来,然后到处说,连洋人都说我是大人物,你们还不跪舔?”
罗永锤心智其实不低,他洞悉了大明朝时代就有了苗头的一些东西,洋大人说好自然是好的,哪怕到了后世,各种国外野鸡大学出来包装的大师,到处演讲,说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也可以捞取演讲费。
罗永锤缺的是什么?进入上流社会可是太难了,人家为什么用你?就凭你虎口拔牙自吹自擂说自己多大多大的才?
不可能的啊。
罗永锤说干就干,上海想找船还是不难的,虽然去什么传说中的欧罗巴不多,但是找船去澳门倒也不是很难,自从长老会势力坐到了越南,还在台湾有了立足基地后,郑芝龙早已越来越老实,那通关费是不敢收了,自然打通了生意的渠道。
这也得感谢罗永锤的上蹿下跳,却也是很有办法,咬咬牙,拿出一些钱来,雇佣了船,勉强支撑起被折腾了几个月的身子,鼓鼓劲后出发。
但是临出发之前,颇有几个锤粉儿转化为锤黑,却是毫无工匠精神的跑路了,罗永锤问道:“都跑了?”
“剩下的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