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夫一路看过来,你们淮阳军的日子过的还是挺不错的。”
这就开始要打劫了,吴熙有心里准备,就算是把淮阳军全部拿走,吴熙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天下是赵家的,土地是百姓的,你们要什么,就给什么,军功和银钱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要是他开口要的话,只有问问将士们答应不答应了。
“哪里话,都是粗茶淡饭,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干活,即便是死刑犯,临行前也有一顿好的,我的将士们为国征战,伙食自然不能太差。
安抚使大人说的是,粮食问题自然需要我们自己解决,不劳大人费心了。”
“哼!说的轻巧,扬州知府犯了什么罪你要私下里杀人,就算他最有应得,朝廷的法令会治他,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知不知道民心向背,你现在看看润州城,整个就是一座空城,你让老夫前来安抚谁?”
兴师问罪的来了,不要银钱就好。
“扬州知府延误军机,私自扣押军粮,死不足惜!”
吴熙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老夫身为转运使,粮草的问题老夫自然会解决,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皇上,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圣上会当面问罪的,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吴熙心想要是让你准备军粮,方腊都要打到京城了,圣上能问什么罪,战事当前,临阵杀将,不是首选,秋后算账一向是赵家的传统,就算盛章不提醒,吴熙也记得很清楚。
“多谢安抚使大人提醒。”
“就这样吧,没什么事,老夫就先走一步了,江宁府的粮食要运过来,少了老夫可不行。”
盛章连一口茶都没喝,就急匆匆的走了,因为马上就要开始进军常州了,哪里才是一块硬骨头,人家才不会傻傻的陪吴熙送死。
盛章走后,吴熙就去牢里见了吕师囊。
还真是条汉子,全身五花大绑,见吴熙进来,还挥舞着拳头要过来揍人。
吴熙吩咐惹军卒解绑,搬来桌椅,上了凉菜,烧酒,好吃好喝的伺候。
吕师囊见这个小年轻没有恶意,他一个老家伙要是不识抬举的话,有失身份。
于是就坐下来,自顾自的喝了几杯,桌子上的凉菜一口都没动。
“你就不怕酒里有毒?”
“阶下囚而已,什么样的死法已经不重要了。”
吴熙心里暗暗佩服,亡命徒的想法果然不一样。
“被人放弃的感觉如何?”
“尽责而已,没什么说的。”
回答的很干脆,不给吴熙乘虚而入的机会。
“没想着将功赎罪什么的?”
吴熙还是想招安这些人的,毕竟都是穷苦出身,造反是被逼无奈之举,要是拉过来做自己将军,必定如虎添翼。
“还是算了吧,你们的皇帝心眼很小,秋后算账很明显,就算是皇帝大度,朝臣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到时候也少不了掉脑袋,都是掉脑袋,老夫希望自己掉的有价值一些。”
吴熙干笑了两声,觉得人家说的不无道理,他这个将军打仗回去都要受到皇帝的猜忌,更不要说一个造反的叛徒了,想必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只有有足够活命的机会,这些人才会铤而走险。
接下来的时间里,属下不停的往牢里面送酒,约莫天黑的时候,吴熙才从监狱里面出来,喝的有些高,走路有些飘,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一些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和进攻常州有关系。
润州和常州之间有一个丹徒,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吴熙要想直捣常州,丹徒是个硬茬子,所以,吕师囊要是利用好,可以生下很多力气。
吕师囊什么都可以答应,就是不答应帮忙,吴熙已经给他找了清涧的军工厂作为以后生活的用地,这老小子就是不答应,有本事自己去打,没本事就回去好好读书,小孩子家家的出来捣什么乱。
吴熙被说的无地自容,人家说的是实话,一个糟老头组被一个小孩子打败,还大言不惭的要招募人家,还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
任是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的,怪就怪方腊的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钟明亮作为国师也没有尽到告知的义务,这是他们的过错。
现在想来,钟明亮已经在给自己找退路了,吴熙觉得上一次没有和他白说,至少在方腊失败之前,不担心自己暴漏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