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器宗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提着裙裾,拾阶而上,朝自己石屋正走着。
忽然,听到高处岩石之上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三九师妹,你昨晚到哪去了?”
冷月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岩石之上站着一个女子,法袍衣带在海风中飘荡,满脸冷霜,叉着腰,对她怒目而视,正是大师姐吴春花,后面跟着几个侍女。
外门弟子大部分都只有一个药童侍女,而这位大师姐却有好几个。或许这也是大师姐的特权吧,也意味着这位大师姐很可能在这场炼丹大比之中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冷月站住了,背着手,挺着高高的胸脯,瞧着她说:“我给人看病去了。再说了,师父已经说我可以自由出入宗门的,怎么了?”
“自由出入宗门?师父这么说,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做?你可知道马上就是炼丹大比之日,你不好生修炼瞎跑什么?拿根鸡毛就当令箭吗?”
冷月横了她一眼,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提着裙裾继续沿着石阶往自己石屋走去,压根不理睬她。
吴春花不由大怒,大叫一声:“站住!我说话你敢不听?”
冷月压根不理睬,走得反倒更快了,一头秀发在海风中飘舞翻飞。吴春花气得脸色发青,双脚在岩石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犹如一只扑食的猫头鹰,朝着冷月扑了下去。
半空之中,她手臂一伸,海风吹来,将宽大袖袍吹得一直卷到了肩膀处,露出她一条雪白的胳膊,但胳膊上暗绿色气息萦绕。
四级绿气强者!
这一爪,即将抓中冷月的头顶的时候,冷月脚下却象在冰上滑行,嗖的一下往前滑出来一尺开外,这一爪竟然落了空。
吴春花又惊又怒,双脚一落地,迅即连续追击,又是几爪抓出。
冷月已经想好了,在宗门之中绝对要隐蔽自己的实力,切不可让人知道,以免别人心生警惕而耽误了她真正的目的。所以眼看吴春花出手,她却没有主动还手攻击,更没有施展她的阴阳真火绝技,而只是施展五禽戏的鹿戏功,快速的躲闪着。
所以,在吴春华连续攻击之下,冷月像一只灵巧的梅花鹿,左避右闪,东躲西藏,身形飘逸,犹如闲庭信步,而吴春花却始终抓不到她衣角半点。
“好!好功夫!”
不远处的岩石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好声,还有几声很响亮的巴掌。
吴春花听得耳熟,赶紧住脚站住,抬头一看,只见岩石之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穿法袍,正在鼓掌微笑,俊朗的脸庞,浓眉大眼,倒是有几分帅气,却正是师父的二儿子古飞雨。也是二师兄。
吴春花赶紧满脸堆笑叉手施礼道:“二师兄谬赞了。”
古飞雨却嘿嘿干笑两声,说:“我可不是说你的功夫好,还是夸这位小师妹,看她身上的元气,只不过是三级黄气中等而已,而您却已经是四级绿气初等,却抓她不住,这岂不是让人称绝吗?”
吴秋华一听这话,不由一张脸胀得通红,可不是吗?自己整整高出对方一个等级,而档次之间的差距,那可是鸿沟一般,可自己竟然抓不住低于自己一个等级的这臭丫头。
吴春华眼冒凶光,抬起手,咬牙切齿,又要一爪抓出,岩石上的古飞雨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他们两人中间。
吴春华赶紧住手。
古飞雨将头上发髻扎着的丝带往后一挑,颇为潇洒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冷月,然后对吴琼花说道:“你身为大师姐,第一次出手抓不住她,就该罢手了。如此不顾身份,叫我如何说你呢!你还要丢脸下去吗?”
吴春花低头道:“回禀二师兄,这丫头昨夜出去,今天一早才回来,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去了。她一个女子,夜宿宗门之外,彻夜不归,谁知道是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惹出一些闲话来,可丢了我们宗门的脸。故此我才查问,没想到她不予回答,还态度十分蛮横,我这才出手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