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有饭团。”杨仙茅很难得开口说话了。
夏银花却一直很坚决,叉着腰说:“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你答应,咱们就这么着,你要不答应,你还是别管我的事,我也不白给你茶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需要你同情。”
杨仙茅低着头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
夏银花这才抿着嘴笑着让开身子,看着他抱着大水缸稳健的迈步出门去了。于是赶紧跑到厨房准备晚饭。
茶肆顺带卖一些简单的饭食,所以饭菜都是现成的,等到杨仙茅抱着那满满一大缸水回来的时候,夏银花已经在桌上摆上两个菜碟,两碗米饭,还拿了一瓶烧刀子酒,对杨仙茅说:“你先过来吃饭,吃完了再收拾茶肆扫地擦桌子。”
杨仙茅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是说每天早中晚三个芝麻炊饼嘛,可没说还有酒菜。”
夏银花哼了一声说:“你想什么呢!谁给你天天准备酒菜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每三天帮我劈一次柴火,每次堆满厨房屋角就行。我请你吃一顿酒菜,两荤两素。外加一壶烧刀子酒,行不?”
杨仙茅说:“我帮你劈柴就是,不需要额外酒菜。”
“那可不行,我不平白要你帮我做事。答应还是不答应?”
杨仙茅这些天在她门口摆摊,也知道夏银花不是白白占人便宜的人,便点了点头。
夏银花顿时眉开眼笑,赶紧拉着他坐下,用白净的素手捧着酒壶给他面前的土碗倒酒。
杨仙茅见她手掌白净如莲花,手背指节端处有四个圆圆的小窝,很是可爱。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夏银花倒了一碗烧刀子酒,给自己也倒了小半碗,然后把一碗白米饭放在他面前,夹了两块腊肉放在他碗里,将筷子塞到她手里,说:“吃吧。”在他旁边的长条板凳上坐下,喜滋滋看着他。
杨仙茅扭头看了一眼她婆婆的房间。夏银花说:“我婆婆的饭菜从来都是端到屋里自己吃的。你不用管,吃你的。吃完还要劈柴火打扫茶肆呢,不过,你劈柴火就行了,我来打扫茶肆。”
杨仙茅没有说话,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酒很厉害,像烧刀子一样,一直辣到肚子里,很快身体就能散发出热量。
他很久没喝酒了,闻到酒香,还真有点酒虫上来,于是咚咚地将那一碗酒都灌到了肚子,这才端起碗开始吃饭。
夏银花抿着嘴笑:“看你喝酒那样,就像那些码头扛活的苦力,不过你这样子倒像个读书人,咋喝酒也跟他们一样。”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那酒壶拿过来,给他倒了一半碗,那一瓶酒也就光了。夏银花想了想,便把自己面前的那半碗酒倒进了杨仙茅的酒碗里,刚好一碗。她摇了摇空空的酒壶,问:“你能喝多少?”
杨仙茅没说话,闷着头吃饭。
夏银花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还当真以为我要给你准备更多的酒啊?哼,这一壶酒可是花了五文钱呢,我可没那么多钱请你喝酒。”说罢埋头吃饭。
杨仙茅也没说话,三下两下就把满满一碗白米饭几块腊肉都吃光了,将后面倒的那碗酒一口气喝干,然后一抹嘴,站起身,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劈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