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慌乱间,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杨仙茅这才想起刘冬雁去打水回来了,赶紧快步出来,打开店门。刘冬雁抱着装满水的大水缸进来,到了厨房放下水缸。她听到夏银花的婆婆在不停地大声叫着夏银花,不由暗自吃惊,赶紧来到杨仙茅身边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杨仙茅痛苦的摇着头,说:“我刚才给她诊脉望舌做了检查,可找不到任何病症,但是她的脉搏却极细微,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是得了尸注。”
“尸注?”刘冬雁大吃一惊,“是很像。我听我爹说,得了尸注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就跟尸体一样,有呼吸有心跳,可是就是不能醒转过来,也不能喝水不能吃饭,只能把粥熬得稀稀的用鸭嘴壶强行给灌进去来保命,但是那样持续不了多久,最多一两个月,病人就会因为吃得太少而瘦得皮包骨头,最终死去。我爹说,这种尸注病是因为被鬼上身了,要不找个法师做法驱鬼吧?”
杨仙茅痛苦地摇头说:“不是被鬼上身,而是……”
“是什么?”刘冬雁焦急的问道。
杨仙茅道:“昨天晚上,我答应她今天去跟她父母求亲,求她改嫁给我,因为我们俩都已经好了,总不能这个样子一辈子。说定这件事我们都很高兴,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她就成这个样子了。我怀疑,是因为我五弊三缺之命,命中无妻无妾,却想逆天改命,强行娶她,使得她遭到了老天爷的天谴……”
刘冬雁焦急的说道:“那怎么办?要不,你跟老天爷说你不娶她,看看能不能醒过来吧,先救人要紧啊。”
“我不会向上苍表达我意愿的法门啊……”
“好啊,原来是你!”一旁的刘冬雁的婆婆打断了杨仙茅的话,指着他怒道:“你既然是命犯五弊三缺,却还跟她说提亲的事,你这不是害她吗?”
杨仙茅痛苦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会这样……,你说的对,这一切都赖我,我一定要想好办法把她救活。”
“都赖你,你五弊三缺的命还想娶媳妇,你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我媳妇要死了,你可得陪我三百,嗯,五百……,不,八百两银子!你的陪我至少八百两……”
杨仙茅对这个钻到钱眼里面的老太婆实在厌烦透了,此刻又正悔恨交加,偏偏她还在旁边喋喋不休,不由得一声怒喝:“滚!”
老太婆吓得抱头鼠窜,溜回她自己房间去了。反正现在人还没死,也不用报官,再说,儿媳妇的昏迷是不是真的因为被五弊三缺导致的,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不能够用这件事去找小郎中的麻烦。而且,他是刘五爷罩着的人,她可不敢得罪刘五爷,这件事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天已经渐渐亮了,杨仙茅推开了窗户坐在床边,他没有再摇晃夏银花,因为很明显那根本没有什么用。他现在在心里思索他看过的这么多医书,从中寻找治疗尸注的方子。
他很快便确定了治疗方案,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刘冬雁说:“你赶紧拿这方子去抓一付药来,我试试看。”
刘冬雁答应之后,接过方子飞奔出去了,杨仙茅坐在床边,心疼的拉着夏银花的手,心中很是难过,伤心地低声说道:“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活过来,要好好的。我知道我错了,我命犯五弊三缺,是没办法娶你的,这就是我想逆天改命的结果。我……,我我收回昨天说的话,再不跟你父母提亲了,只要你能醒转过来,就算让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愿意。我只要你好好的……”
很快,刘冬雁抓药回来了,没等杨仙茅吩咐,便自己跑到了厨房开始煎药,很快,茶肆里就飘满了药香。
杨仙茅呆呆的坐在床边,瞧着清晨照进来的阳光漫射在她的脸上,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一起亲热的时刻,而此时,夏银花却已经陷入了持续的昏迷之中,不知道自己开的方子管不管用。
汤药熬好了,送到了杨仙茅身边。
杨仙茅先试图直接给她喝下去,可是夏银花的嘴闭得很紧,根本不会自主张开,更不会吞咽,只能用给昏迷病人灌药的鸭嘴壶来强行灌下去了。
刘冬雁又跑到了黄郎中的药铺借了一个鸭嘴壶回来,把汤药放温了之后倒进鸭嘴壶里,递给杨仙茅。
杨仙茅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壶的汤药给夏银花灌了进去,是直接从喉咙灌进去的,终于顺利的进入了她的肠胃里面。
汤药灌下去了,接下来,就只有静静的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