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发现里面的确有一个实质性的东西的存在,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出来,只有把肿瘤整个切下来之后才能确定,好在肿瘤是长在后背,而后背因为有胸廓肋骨的保护,所以不大可能使内脏突出来,进入肿瘤之中。这样一来,只要没有内脏进入肿瘤之中,手术做起来相对就要容易一些。
还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必须要预先想好。那就是这么大的肿瘤摘除之后,她的后背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皮肤的缺损,必须要进行皮肤移植才行,不过这一点,杨仙茅还是有信心的。因为人的皮肤有很大的张力,在皮肤相对松弛的地方是可以切下一块来移植过来,填补在这一块上的,如果面积实在太大,可以用分块切割的方法来进行移植,这就需要做好事先的预案。
杨仙茅在整个探测过程中,归夫人都一直咬着嘴唇,拼命忍受着痛苦,实在忍不了时她也只**几声,但始终没有叫痛,没有叫停手,可见其意志力之坚强。
杨仙茅对她的这种接受痛苦的经历完全可以体会,在一百年前他的身体经受阳真火淬炼的时候,那种疼痛同样是让他几乎要死去,没有经历过那种折磨的人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杨仙茅检查完毕之后说:“我已经想好该怎么手术了,只要宵真子道长来之后教我道法,封闭背后的鬼魂就可以手术了,随时都可以开展。”
归夫人一听,折磨了自己好几年的这场磨难终于有望终结,不由得喜极而泣,眼泪滚滚而下,划过她胖胖的脸蛋,吧嗒吧嗒落在她同样肥硕的胸脯上。
宵真子就住在阴州城里头,本来归老太爷是邀请他跟自己一起住在归家庄修道的,但是萧真人是个如闲云野鹤一般超凡脱俗之人,不愿意凡尘事物扰了他的清修,所以不愿意受人束缚,因此没有答应。他居无定所,经常换地方,所以归家的仆从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把他找到,把他请回家中时天已经黑了。
归庄主在家中摆下了一桌酒席,款待两位道长。
杨仙茅是在酒桌上与宵真子道长相见的,只见他身材消瘦,眉毛和头发却是乌黑发亮,只不过满脸皱纹,很难让人想象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头发却乌黑如这般。身上穿的道袍又破又旧,却很肥大,就好像一笼蚊帐挂在了竹竿上似的,手里也没有拂尘,手指头尖尖的,还有些泥垢在上面。
瞧着这如此邋遢的一个道人,实在让人难以把他与能够化解五弊三缺逆天改命具有如此深厚道行的真人联系在一起,如果在大街上见到,杨仙茅只怕连看一眼都不会去看,因为这种云游天下的邋遢道人街上随处可见。
归庄主给双方做了介绍之后,杨仙茅长辑到地,说:“见过宵真子道长。”
没想到宵真子并不还礼,只是长长的袍袖挥了挥,伸出干瘦如鸡爪一般的手掌,说道:“要那些俗礼做什么?坐下,瞧你也是个超然物外之人,偏偏还讲这些麻烦。对了,你喝酒怎么样?”
站在杨仙茅身后的刘冬雁抢先说道:“我哥酒量那可是没的说,一坛不醉,两坛不倒,三坛四坛刚好,嘻嘻嘻。”
宵真子扭头瞧了她一眼,笑嘻嘻问:“你这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场中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望向刘冬雁。
杨仙茅也想不到宵真子一上来就看穿了刘冬雁的男扮女装,这时要想否认也不合适,当下说道:“听她胡说,我没那么大酒量。”随后又侧身过来对旁边的归庄主说道:“很抱歉,我带着丫头行走江湖,女装不方便,所以让她改了男装,还请见谅。”
归庄主呵呵笑着摆摆手说:“道长客气了,这是应当的,要不叫这位姑娘也换了衣裙入座吧。”
如果刘冬雁是仙茅的弟弟,酒桌上当然有他的位置。但如果这是他的丫头,那可就没她的位置了,因此归庄主这么说,其实更多的是客气,古代人是很讲规矩的,仆从不可能跟主人一起同桌用餐,
没等杨仙茅说话,宵真子却抓起来一只鸡腿往嘴里送,说道:“既然坐下了,又何必去换衣服赶紧吃,吃完之后还有正事要办,你们不着急吗?我可着急,等一会儿我还要去青楼逛逛呢,昨儿个来了一个头牌花旦,听说可是渝州城赫赫有名的,我得去瞧瞧,这京城来的女子是不是跟我们川蜀的长得不一样?赶紧吃吧。”
归庄主听宵真子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不过老爷子还没来,宵真子就已经开始了,他有些尴尬,忙转身对后面的丫鬟说:“赶紧的去看看老爷子,催促一下,让他尽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