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慈心羞红着脸上前对杨仙茅说:“一文道长,夫人得知你能够给舅老爷止痛,她异常高兴,让我一定当面向老道长表示谢意,将来治好了一定酬谢。”
杨仙茅瞧见慈心,总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竟然连如何回答都忘了。
旁边的小蝶咯咯娇笑,这笑声这才把杨仙茅从痴呆中唤醒过来,赶紧掩饰的笑了笑,说:“你刚才说什么?”
慈心抿嘴一笑,肌肤透着桃红,微微垂下眼帘,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杨仙茅这才听明白,赶紧拱手说:“不用客气,我尽力而为。”
一旁的归庄主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很是满意,捋着胡须微笑着对杨仙茅说:“道长,你把内人的病治好之后,就让慈心姑娘从今天开始在你屋里伺候,这也是我夫人的意思。另外这间房子太普通了,我们已经腾出一个小院子专门给道长居住,道长可以带上你的丫头,还有慈心姑娘住在那儿,慈心姑娘如何安置全凭你做主,为妻为妾为奴都无不可,对吧,慈心?”
慈心轻柔地说道:“是,全凭少爷安排。”
坐在轮椅上的佟有才插话说道:“慈心如此美貌,做妻其实最合适的,做妾和做丫鬟都委屈了她了。她身世清白,道长倒不如把她明媒正娶过了门,这才好呢。”
慈心柳眉微蹙,眼睛飞快地瞥了佟有才一眼,佟有才原本后面还有话要说,忽然感觉那凌厉的目光扫来,赶紧把话打住,呵呵笑着转开了话题,说道:“道长昨天留给我的药当真管用,我用了之后,昨天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再没痛过,到先前的时候,可能是药效过了,又开始痛,我马上擦了点药,立刻就不痛了,呵呵呵,如果不是道长说这药不宜多用,我还真希望用这药就可以了,不用再治疗了呢。”
刚才慈心扫佟有才那凌厉的一眼,让杨仙茅心里咯噔一下,她那一瞥虽然短暂,却被杨仙茅敏锐地感受到。他不知道如此超凡脱俗,清秀典雅的慈心竟然会有那样的眼神,而且这眼神显然让佟有才感受到了,所以才马上转开话题。难道刚才佟有才的话不合慈心的心意吗?她不愿意做自己的妻子,反而愿意做妾或做奴婢,这怎么都说不通。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做妻子,愿意做妾或者奴婢的呢?
杨仙茅还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他也没空去想,说道:“赶紧把舅姥爷送进来,我这就手术。”
小厮便把佟有才推到了屋里,放在了手术台上,刘冬雁已经准备好了麻沸散和消毒生肌汤,分别给佟有才服了下去,其他人都退出屋外去等候了。
房门关上,窗户却是开开的,但是一律不许到窗外观望,免得影响杨仙茅施法取出他的煞气,杨仙茅是以这个为借口来做手术的。
等到佟有才进入局部麻醉状态之后,杨仙茅让刘冬雁将他翻转过来成左侧位,对他胸椎进行了局部麻醉,开始手术。他做得极其的轻柔,生怕挫伤脊髓和神经根。他用尖刀片标记切割脊髓,这深度是非常关键的,如果切得过深,会造成病人严重到不可收拾的截瘫。
这个手术简单的说就是通过切断病人的脊髓丘脑侧束,使得他腿部的胫神经痛不再传入他的丘脑或者大脑皮层,从而达到止痛的目的。
手术做完,杨仙茅一头冷汗。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出来,告诉他们说自己已经将病人体内的煞气抽出来了,只是在搏斗过程中,导致他身上有一处伤口,所以将伤口缝合,过些日子就会愈合,他应该以后再也不会感觉到断刺的疼痛了。如此一说,归老太爷他们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都进来,因为佟有才是局部麻醉情况下做了手术,所以整个人是清醒的,他很是高兴,连连点头说:“就是刚才剧烈疼痛,但是现在已经不痛了,可以随便用手按了。以前那是绝对不能碰的,一碰之下,就会痛得钻心,现在怎么碰都没关系。”
归庄主知道自己这位妻弟以前是饱受折磨,甚至于把他送到青楼里包上一间房,让他在那种地方住,也是不得已的一种止痛方法,现在居然能摆脱病痛,当真喜出望外,当然最该感谢的就是杨仙茅了。
归庄主对杨仙茅说:“你在手术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把院子都腾好了,你们马上就可以住进去,去看看是否满意,里面东西都有,缺什么尽管说,我差人给你送来。”
这两个病人还有后面观察治疗的一段时间,所以杨仙茅是不能离开的,而且他主要目的就是找个落脚点,能在归家落脚吃喝不愁,又何必四处漂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