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员外有这个要求。归庄主夫妻当然也不能拒绝,于是赶紧差小碟多派人去找,归彪原本是通宵喝酒,然后早上才回来呼呼大睡,睡到晚上再去玩耍,而此刻却是早上,他还没回来,谁又知道他去哪个地方呢?不过归家人手众多,分头去他喜欢去的青楼赌场搜寻,终于在一处青楼找到了他,他正起了床准备回去,一听说刘员外夫妻来兴师问罪,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同时脸也绿了,赶紧打马扬鞭,一通快跑回到了庄子,径直来到大厅里,便看见刘员外还在气势汹汹的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先前那些话,甚至也不给归家人什么解释的机会?
归彪进去之后,抱拳拱手说:“岳丈大人来了,小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刘员外斜眼瞧了瞧他,眼珠一翻,鼻孔朝天冷笑到:“贤婿还把我这老家伙看在眼里,老朽真是荣幸之至啊,贤婿不把对小女的凶狠霸道拿出来对付老朽,老朽便已经感激不尽了。”
归彪脸上有些难看,讪讪地拱手说道:“老岳丈说的哪里话?我跟青梅可谓夫唱妇随,十分融洽,她对我对相敬如宾,我也对他也关怀备至,如何敢欺负她呢。”。
刘员外哼了一声,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冬冬几步走到归彪面前,叉着腰盯着他说道:“我请问你,我女儿嫁过来之后,是不是不守妇道,经常到外去外面去鬼混啊?”
“这从何说起,青梅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家中吃斋念佛而已。”
“那就是了,既然她整天呆在你家,可是现在你看看她瘦成什么样子?嫁到你们家前,我还经常担心她太胖,现在不但不胖,一阵风都能吹走,更何况你看看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跟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一样,你说既然她整天待在你家,不是你们干的好事使她这样又是谁呢?你不给我个交代,我们可就衙门见,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员外这话归家人还真没办法反驳,因为刘员外的女儿刘青梅嫁到归家的时候的确珠圆玉润,而这几年间的确消瘦得都脱了形了,而且以前嘻嘻哈哈的,现在却面无表情成为苦瓜脸,,好像,还经常长吁短叹,暗自抹泪。这些归家人其实也是知道的,归夫人自己都有病,也无暇顾及这些,而归庄主又不好去过问儿媳妇的事,曾经私下里问过几次归彪,归彪总说不知道,归庄主猜她可能身体不好,于是便请了郎中来瞧,郎中却没有瞧出什么病,开了几副宽心的药,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因为刘青梅能吃能睡,也没有其他病症,所以归家也没怎么当一回事,直到现在刘员外夫妻上门兴师问罪之后,他们才知道这麻烦惹大了。
刘夫人一直没说话,直到此刻见到归彪神情尴尬,嘴角含着怒意低声对刘员外说:“我们还是把闺女接回家将养一段时日,免得被他们家活活害死。”
她虽然不说话,可是一说出话来却足以吓死人,归夫人忙赔笑说:“亲家母言重了,我们一定好生照料她。想必贵千金还是有哪不舒服,再请个好郎中瞧瞧。对了,我们庄上有个禹州来的道士,不仅道法高深,医术也很高明,我们这就请他给贵千金瞧瞧。”
“道士!你觉得我女儿是被鬼上身还是被鬼压床了?你要找道士来给他驱鬼吗?行啦,姓归的你别想把这件事蒙混过关,我告诉你,我们刘家人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虽然老太爷已经去世了,但是他官位还在,你搞清楚我们刘家可是官宦子弟,不是像你们靠收地租,做买卖才积得万贯家财,我们可是靠皇上的俸禄才得了今日这样子的,可不是你们归家人能比的。”
这几句话说的太直白,把归庄主气得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归夫人也是有火气的人,听了这话,淡淡一笑说:“既是如此,那就叫归彪媳妇儿先回娘家去将养些时日,且看看她回去之后是不是有所改变,我们这边也好好审视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归彪媳妇儿成了这个样子,总能找到法子的,不要着急嘛。”
当下叫门外伺候的小蝶赶紧去把大少奶奶叫来。
很快大少奶奶刘青梅便在丫鬟陪同下来到了会客厅,进屋之后,一眼看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堂上,顿时脸色就变了,小碎步过去,低低的声音说道:“爹娘你们干什么?我好端端的没事,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是想把女儿逼死吗?”
别看刘员外在归庄主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是在女儿面前却乖顺的像个小猫,满脸堆笑,哈着腰说:“我的乖女儿,爹是来接你回去的,你看你都瘦成这个样子,又整天愁眉苦脸的,肯定是在归家受到了委屈,你放心,有爹在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刘青梅跺脚说道:“爹,你这是把女儿往死里逼,你这么一闹,女儿还有脸面在归家活下去吗?你们快走,我什么事都没有,好端端的谁叫你们来替我出什么头了,你们再不走,女儿就死在你们面前。”
说罢这话她已经眼泪簌簌而下,却不去擦拭,任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消瘦的脸颊滚落,沾湿了衣襟。
刘夫人心疼的手足无措,赶紧掏了手绢替她拭泪,说:“我的儿,好好好!你说什么我们都听。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就走。”
刘员外还是有些不甘心,也陪着笑说:“我们看你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琢磨着你是不是受尽欺负,准备接你回去住上些日子,慢慢将养身体好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