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雁哭丧着脸说道:“当然去啦,少爷去哪我就去哪。”
“这还差不多,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几个便离开宅院出门,归灵儿当然没有给父母说实话,只说杨仙茅要带她出去历练一下,就在城里头转转,如果是归灵儿说别人,归老太爷两口子是不会让她出门的,但是说到杨仙茅,他们两个当然没话说,杨仙茅在他们眼中就像山一样的可靠,当然放心,也不好整天把女儿关在家里的。
刘冬雁带了一些松脂火把用布包着背在背上,还带了几个饼子路上做伙食,而少奶奶刘青梅则脱下长裙换了一套紧身的翻领缠腰的紧身衣,看着十分干净利索,只是她身体太过清秀,脸色有些苍白,让人望见有些怜悯。
刘青梅跟公公婆婆说,她想跟一文道长和归灵儿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到外面散散心。归庄主夫妻当然满口答应,他们其实早就劝过刘青梅,让她多出去走走,别老整天闷在家中。刘青梅以前就是不答应,现在主动提出当然正和老两口的心意,叮嘱归灵儿要照顾好嫂子,又要排几个小厮跟着,但是被归灵儿拒绝了,说有她和一文道长在没有谁敢欺负他们的,归庄主夫妻想想倒也是,便没再派小厮跟着。
他们几个穿着便装出门,因为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他们往哪方向走,所以也没坐马车,出来之后步行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码头边,他们正找船的时候,一个小伙子从船篷里传了出来,腼腆的朝他们笑着,想说话但是脸已经胀得通红。
归灵儿一眼就认出,他正是上次他们去阴河的那艘船的船老大的小儿子,于是不由大喜说道:“你们在呀,有空吗?我们还去上次悬棺那里,敢不敢去?”
“敢敢,当然敢,当然愿意为姑娘效劳,我跟我爹说一下。”
腼腆的小伙子兴奋地钻进了船里,跟里面的父亲和哥哥说了,船老大听说后跑出来点头哈腰的招呼,归灵儿她们上船,扔了一锭银子给他,把船老大乐的合不拢嘴。
上次地震虽然把他吓得够呛,但是富贵险中求,要发财只怕也没有轻松的事,所以他也有了心理准备,想着这一次送上去之后离得更远一点,兴许是他们进去之后惹怒了里面的鬼魂这才引起地震,离得远在水上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归灵儿牵着嫂子刘青梅的手小心地上了踏板,站在船舱上,背着火把的刘冬雁也上了船之后,船老大长篙一挥将船撑开,扯上船帆,那小舟就像箭一般顺流而下,朝着下游悬棺悬崖处驶去。
这时已是秋高气爽,但是码头两边的河里还是有不少小孩在游泳嘻戏,也有一些女子抱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在河边洗。
船很快离开了码头,水由清亮逐渐变变成深蓝,再由深蓝逐渐变成灰黑色。也真是奇怪,同样一条河,上游和下游的水居然颜色差距这么大。
刘冬雁心神不宁的坐在船舷边,瞧着那灰黑的河水,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进去触摸了一下,依旧寒冷得刺骨,她整个人像触电似的赶紧缩了回来,有点惊恐的望着杨仙茅,杨仙茅却笑了笑,说:“放心吧,上次是地震,没那么巧的。”
刘青梅坐在另一侧,丫环菊儿坐在她旁边,刘青梅见刘冬雁刚才伸手进去,突然又收回来,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不禁有些紧张地望向水面,这黑灰色的水也着实让她有些心悸,但是好奇心战胜了这种心慌害怕。她还是试探着伸手进水中触摸了一下,她立刻感觉好像一股极其刺骨的严寒,顺着伸进水里的手唰的一下传遍了她的全身,这种过电一般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猛地叫了一声,赶紧缩手回来,随即用手捂住了小腹,满脸痛苦,脸颊却飞起了两朵红云,旁边的菊儿瞧着她说:“奶奶,没事吧?”
刘青梅摇了摇头,把腿并拢往下缩了缩,杨仙茅坐在他们的身后,目光落在刘青梅身上,若有所思。
归灵儿笑嘻嘻地对刘青梅说:“嫂子,忘了跟你说了,你不出门不知道,这阴水河的水古怪的很,只有这一段是黑灰色的,而且极其寒冷,他们说有悬棺的就这一段河,河水寒冷刺骨,忘了提醒你千万别把手伸进去,吃亏了吧?不过这也好理解,因为这条河听说是从阴曹地府流出来的,所以沿着这条河便可以到阴曹地府去,阴曹地府的门就在那放悬棺的石缝深处,上一次我们没能往里走太远,这一次我可一定要一直走到头绝不罢休。对了嫂子,你要是害怕,你就拿到衣服之后在洞口或者回到船上等我们,我跟一文道长我们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