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顺着那人悬挂的肚肠方向,把目光移了下来在地面寻找,便发现了地上草丛中有一滩血,应该是那人肚肠被抛开之后留下来的。
他查看了一下血的颜色,几乎还是流动的,这就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应该刚被杀不久,或许凶手就在附近。
杨仙茅虽然心头已经开始高度戒备,但脸上却还是很轻松的样子,说:“这人肯定是爬上树,不小心肚子被划开了,他可能也是为了躲瘟疫或那些人吧,没关系,咱们走”
其他几个人虽然觉得杨仙茅这个解释不免有些牵强,但她们也宁愿相信是这样。归灵儿搀扶着吓得全身发抖的小蝶走在中间,杨仙茅朝刘冬雁使了个眼色,并用手无意的摸了摸自己后面插着的那柄尚方宝剑的剑柄,又深深的瞧了刘冬雁一眼。
刘冬雁立刻会意,不由眼中闪出一片金芒,缓缓点头,此时的刘冬雁已经不是几个月前被押解到阴州时那瘦弱的几乎就要就此死去的弱女子,她现在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所以武功也相应得到了恢复,基本上恢复到了完满状态,以她的武功,寻常的武士不是他的对手。
刘冬雁知道杨仙茅的意思后,便故意拖后,让其他人走在中间,杨仙茅到前面开路,而她则在后面断后,离开归家庄的时候,她已经拿了一柄短剑,同样插在后背上,他没有杨仙茅那样敏捷的身手,于是就把短剑拔了出来,装作看路上荆棘,同时眼睛不动声色地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往前刚走出不远,杨仙茅就站住了,同时立刻转身,对走在后面的刘冬雁打了个手势,让她小心戒备,然后对大家说:“马上大家就在一起背靠背,把刀剑对着外头,同时深蹲下身,闭上眼睛什么事情都不要管。”
归灵儿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说:“怎么啦?是那些暴徒来了吗?”
杨仙茅已经清楚地听见,四周有沙沙拨动树枝向他们靠拢的声音,而且数量很多,成环绕之势,将他们已经包在其中,而且退路也已经被切断,带着这三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要想逃走,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杨仙茅警惕的盯着四方,刘冬雁、归灵儿、小蝶和刘青梅按照他的吩咐,手里拿着匕首,背靠背蹲着,紧张的望着四方,他们前面已经经历了恐怖的暴徒洗劫归家庄,所以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太过恐惧,但是依旧是脸色发白,手指微微发颤。
不过他们对杨仙茅的能力,心中有了真切的感受,所以其实心里还是很踏实的,他们相信杨仙茅能够带着他们平安度过这个劫难。杨仙茅并没有这么镇定,因为他发现围拢过来的人太多了,恐怕有几百号人,特别是前方过来的人,有一种让他都感觉不寒而栗的震颤。”
杨仙茅凝神注视着前方,终于从树叶深处缓缓走过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这汉子足足比杨仙茅高出一个头,膀大腰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里抡着一根长满尖刺的狼牙棒,棒上已经满是鲜血和碎肉,接着杨仙茅又感觉到了从后方传来的浓烈杀气,这种杀气让他后背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眼角微微一侧,便看见后方密林中也走出一个人,这是一个精瘦的老头,手里一柄青锋剑,眼睛里满是戾气,身上也沾着血污,这个人的杀气比那魁梧大汉只强不弱。
单从杀气给杨仙茅带来的感受,杨仙茅就知道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是他的劲敌,若是对付其中一个都会很吃力,还要对付两个?他只怕获胜连三成的希望都没有。
杨仙茅反倒把心放下来了,因为敌人已经露面,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其他的人从脚下步伐眼中杀气来看,都是强有力的劲敌,只是比先前两人明显要弱一些,杨仙茅倒也不是特别在意,如果说没有累赘,只有他一个人,他纵然不能克敌制胜,要脱身那也是轻而易举,而现在如何才能保证后面三个女人以及刘冬雁的安全,这是杨仙茅最先要考虑的,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瞧着那魁梧大汉,说道:“你们想做什么?”
魁梧大汉走到距离他数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上来的人向他们围了一圈,刀剑指向他们,同时这些人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那四个女人,就好像猛虎恶狼一直盯着小羊羔似的。
这魁梧大汉似乎对杨仙茅也颇为忌惮,所以一直观察,并没有着急的出手,因为杨仙茅已经被他们重重包围,不可能轻易脱离的,他完全有时间寻找合适的战机,在一举将其擒拿或击毙。所以魁梧大汉嘿嘿干笑,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却知道你很清楚,你叫一文道人,署名杨仙茅,在阴州码头曾经当过茶肆草医,马掌柜拜托了几次派人追杀,今天该轮到咱们会会了。”
杨仙茅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淡淡的说道:“你们是阴州码头马掌柜派来的人?没想到隔了那么长时间,他却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呀。”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不过我可以好心给你透露一下其中的内幕。马掌柜请了一个算卦的高人,确定他失踪的大儿子是不是死了,究竟是谁杀的,结果算卦的告诉他是你,是你杀了他扔到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