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夫人这么解释,两个妇人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想想也是,那妇人回头看了一眼儿子,见他身子开始发抖,便更是紧张,问了沈夫人说:“那山神会不会放过我儿子呀?你老爷能不能跟山神讨个情?就是我儿子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沈老爷话了,进山前一定要练进山咒,只求山神放过我儿子吧。”
沈夫人说:“你没见到我们家老爷正在跟山神沟通吗?他能不能成还不好说呀。对了,刚才你儿子说他跟其他几个一起吃的那黄皮子,你们最好去把那几个人也叫来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被邪祟上身了,若是的话,还是叫他们过来也一起跳跳神请罪。”
坐着的奶奶跺脚说道:“铁定是,也跟柱子铁脑壳一样,只怕也被黄皮子报复了,还是去找他们家人问问清楚,赶紧来找沈老爷做法呀,不然耽搁下去,别说他自己活不成,家里人只怕也活不成的。”
那妇人连连答应说:“好好,这边事情一了我马上就问清楚,去问问那些人的家人,请他们来,也算是积德行善。”
正说着,那边沈老爷已经做法完毕,只见他狂吼几声,猛地使劲跺脚,然后全身就像过了电似的不停发抖,最后直挺挺地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两边的他的儿子亲戚赶紧过来搀扶他起来在旁边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他好像跑了很长很长的路,累得都要虚脱了一般,歇息了半天,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到:“哎呀,这个山神不愿意答应啊,这可怎么办?”
一听这话,铁脑壳的父母顿时慌了神,几乎都要跪下了,忙着求情说:“沈老爷你再想想法子呀,怎么做都行,一定要救我们家铁脑壳呀,他要死了,我们后半辈子可靠谁呀?”
巫师沈老爷叹气摇头说:“不是我不肯使力,你没看见我先前亲身跟他谈吗?我请上身的就是他们杀的那只黄皮子,他说了他死的很冤,半仙之身都被你儿子他们几个杀了,他一定要索命,你想想,谁敢出来他就连谁一起害死,我的道法不够啊,拼不过它,我只能求它先不要取人性命,让我再想想办法,黄皮子还威胁我说没有办法可想,哎,这下你儿子惹的祸太大了,我担不起啊。”
铁脑壳的母亲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板凳上的铁脑壳更是面如死灰,他慢慢站起来,双手前伸摸索着说到:“娘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就看不见吗?没关系,人活着就行啊。”
“你懂个屁呀,你要是一直都这样那可怎么办呀?现在你爹还能下地,要是将来我们动不得了,谁来下地干活养活我们呀?要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两脚一伸去了,你一个人眼睛看不见又怎么活在这世上?你这娃子,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着自己的儿子。
铁脑壳这下也知道惹了大祸,便摸索着来到母亲身边蹲下,搂着她的胳膊哭诉着说:“娘,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吃了黄皮子会有这个结果,早知道我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吃的呀,都是他们几个挑唆的,说吃了没事,其中还有一个说他以前也吃过,一点事都没有,我是信了他们的话才这样做的。”
他娘马上一抹眼泪说:“对了,那几个都是谁?你告诉我,我去跟他们家人说,特别是那个挑头的,我要找他们爹娘去理论这件事情。也得请他们把孩子送到这边来,请老爷救治才好。”
铁脑壳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都是一起进山打猎的,好像也不知道是邻村的还是城里头的,不过看他们拿的弓箭,到像是有些功夫的,箭射的很准,而且行走速度也很快,兴许是城里哪个老爷家的看家护院也未可知,他们也不肯说,所以我也不知道。”
铁脑壳的娘一听这句话就傻眼了,儿子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知道了人家有功夫也还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人,那自己又怎么找人家麻烦呢?有气也没地方撒去,顿时嚎啕大哭,捶胸顿足。
沈老爷摆了摆手说:“好啦好啦,不要在这哭闹了,我给你们想个法子。”
一听这话,那妇人马上就不哭了,眼泪一抹,鼻涕还掉着,瞧着沈老:“老爷,那你快说呀,有什么法子,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救我儿子的。”
他丈夫在一旁瞪了她一眼,嘟哝道:“倾家荡产救他,那我们一家人吃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