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铁老大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他就算不认,现在人在铁老大手中,一查就能查出来,抵赖不了的。
但是如果要认,这曹舵主明摆着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岂不是把整个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吗?顿时额头冷汗直冒,后脊梁冷飕飕的,心里暗骂,他奶奶的,都是这余有侠给老子惹的祸,早知如此,这趟浑水就不淌了。
只是片刻,他便知道这事赖不过去了,哈着腰说:“这的确是我的手下。他们可能太着急了,应该都是误会,误会……”
“误你妈!”曹舵主抬脚就是一脚,狠狠踢在铁老大的肚子上,将铁老大踢得从药铺大堂直接飞了出去,摔在了街上。
曹舵主拎着两人走到门口,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些王八蛋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话音刚落,身后跟着他在候诊室里坐着的几个壮汉冲了出来。而后又从街边小巷冲出无数的壮汉,手里都拿着短短的木棍,一个个眼中冒出精光。总共有三四十个人,算下来,两三个人伺候一个,很快便将那十几个铁老大的手下拖了出来,按在街上一顿痛揍,打的像在杀猪一样,在医馆的门口嚎叫着。
这些人打架很有艺术,并不朝要害部位攻击,只是朝着臀部腿部等非致命的地方狠揍,异常疼痛,却不会伤到要害。
铁老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曹舵主,想解释却又不敢。
曹舵主将手里拎着的两个人凌空抛了起来,待他们快要落下时,一个旋身,抬腿就又将两人踢得横飞出去,摔在了街对面的青石板上,都昏死了过去。
曹舵主这才拍了拍手,回头瞧了瞧背着手站在大堂门口的杨仙茅,朝他拱了拱手,然后对地上跌坐着的铁老大冷声道:“你们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听着。一文道长,也就是仙茅医馆的馆主,是我的好兄弟,你在他这儿闹事,不就是打我的脸儿吗?说吧,这事该如何了结?。”
铁老大可怜巴巴的说:“我,我赔钱,摆酒倒茶赔罪,——道长,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吧。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道长,我愿意献上纹银三百两,算是赔罪。”
曹舵主一声冷哼:“道长怎么会看上你这些臭钱?我想你无缘无故也不会找道长麻烦,必然是有人在后面指使。说说吧,是谁?如果你拿不出个交代来,你跟你的这帮龟孙子,不仅以后不能在我的码头混日子,还得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铁老大听得出曹舵主这话中的狠劲,不禁一阵胆寒。若真是不让他在码头上混了,那他又能到何处去呢?而且曹舵主,还说明了,他要不把今天的事情讲出一个,让一文道长认可的答案来,那不仅没办法在码头上混,曹舵主还会要他们好看!顿时心中,一片绝望。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马蹄的嗒嗒声,正是余有侠那边,扭头一看,正好见到余有侠吩咐马车夫调转马头就要逃跑。
铁老大一个纵身,弹了起来,然后几个起落,便追上了正在调头的马车,一把将余有侠从马车上拖了下来。抓着他的头发一直拖到药铺门口,狠狠的摔在地上,说道:“你竟然敢让老子得罪曹舵主的好兄弟,老子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铁老大抡起棒槌般的拳头,张开手噼里啪啦的打,一边扇着耳光一边骂着。清脆的耳光声,凶狠的叫骂声,夹杂在余有侠尖利的的惨叫声中,远远传出。
这耳光足足打了百十下,余有侠的牙齿都打掉了大半,整个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眼睛都眯成了缝,看不见了,鼻子嘴巴里全都是血,糊的衣襟上到处都是。
就在这时,从街道的另一边,跑来数十数个弓手和捕快。冲到近前,指着地上的铁老大,喝道:“住手,马上给我住手!”
铁老大知道,自己越是打他,打得余有侠越狠,才越有可能得到曹舵主的原谅,才能继续在码头上混下去。即便是被衙门的人抓走,吃一顿板子,也算值得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停手,一个劲的还在使劲扇着余有侠。
那几个捕快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在了地上,这才把晕了过去的余有侠救了下来。
这时候,马路对面,余有侠的几个仆从才大着胆子跑过来,七手八脚将昏死过去的余有侠抬上马车,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而那边的地上的几个壮汉,已经被曹舵主的人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直*。
衙门都统看见曹舵主,赶紧点头哈腰的上来,拱手说道:“舵主,你老人家也在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今天出了什么事。全都按照曹舵主的话来定,因为这位舵主跟东京汴梁的不少官吏关系都很密切,可谓黑白两道通吃,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都头能惹得起的。
曹舵主一翻白眼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来这儿看病,这帮子人冲进来就想打砸抢,结果被一帮路人见义勇为,冲进来打了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