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上面的分析,只能得出一种可能,那就是门并不是反锁的!可如果门不是反锁的,那么槐花儿又怎么会拍不开门?只能说明她撒谎了!”
杨璟的分析环环紧扣,赵陈氏不由听得入了迷,虽然她是参与者之一,但古时之人对伪造现场并不在行,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意识,所以当她听着杨璟的分析,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似乎没干过这些事儿一般。
杨璟见得赵陈氏的心思已经开始松动,便继续分析起来。
“如果槐花儿撒谎了,那么之后撞门而入的郑小虎,同样也在撒谎,既然门没有反锁,自然就没有撞开一说,可门闩却是断的,那么门闩又是怎么断的呢?他明知道门没有反锁,却故意装出撞开门的假象,这又是为什么?”
杨璟不断用提问和回答的方式来讲诉,这样的效果极具吸引力,也极具心灵冲击力,当一个问题冒出来之时,是那么的引人入胜,让人期待,当答案揭晓之时,却又牵出下一个问题,一环接一环,让人欲罢不能!
即便赵陈氏早已知晓了整个过程和答案,但仍旧被杨璟的分析给惊呆了。
因为她是参与者,她也是知情人,但杨璟却是在案发之后五天才抵达现场,只通过短短的调查,却能够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娓娓道来,实在由不得人不去震撼和惊叹!
“对于槐花儿和郑小虎的撒谎,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样,槐花儿假装拍不开门,但其他人不可能拍不开,她们也不可能不上来试一试,也就是说,槐花儿和这些人拍门的时候,门确实是拍不开的,那么为什么拍不开?”
“只能说明有人在门后面顶着门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只能是郑小虎,因为他是第一个撞开门的人!”
“其实郑小虎事先就藏在了练功房里,也是他砸断了门闩,制造了门闩被撞断的假象,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掩饰什么?”
杨璟说到这里,便朝赵陈氏看了一眼,后者的目光开始有些躲闪不定,似乎生怕杨璟看出她心里的想法。
赵陈氏为了潜伏在赵高义的身边,不惜委身给赵高义这样的武夫,还为他生育了一对儿女,这等心性和意志是极其可怕的,杨璟能够撼动她的心志,已经着实不易。
“想要知道郑小虎掩饰什么,必须确定一个前提,那就是槐花儿拍门之前,郑小虎就已经待在了练功房里,所以他才是第一目击者,他看到的远比所有人都要多!这也是他想要掩盖的东西之一!”
“而本官已经检测过床单上的秽物,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赵高义留下的!整个练功房除了赵高义,就只有郑小虎这么一个男人在里头,那么这些秽物,应该是郑小虎留下的!”
杨璟说到此处,赵陈氏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接下来就不需要我多嘴了吧?这床单上的秽物属于荒唐一夜的那对男女的,成分里头检测出来的男人是郑小虎,那么与郑小虎胡天胡地的女人又会是谁?”
“起初我怀疑是龙须土司的女儿,但后来才发现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是堂堂赵府的大夫人,是你!”
杨璟直勾勾地盯着赵陈氏,掷地有声地沉声道。
“你闭嘴!你可以打断我的腿,可以杀了我,却不能侮辱我的清白!我连岳州军指挥使赵高义都看不上,又岂会让郑小虎这黑猴子贱猪猡占便宜!”
赵陈氏激动地颤抖着身子,双眼喷火地朝杨璟辩驳道,然而杨璟却只是笑了笑。
“确实,赵高义位高权重,又身强体健,确实要比郑小虎好太多,但可惜啊,你这么一个高手,最终还是被郑小虎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这怕是你一生的耻辱了吧?”
“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原来也只不过浪得虚名,只知道一味胡乱揣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也知道我的武功,便是你们所有人联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郑小虎浑身上下没有三四两力气,真要对我用强,早就被我打死了!”
杨璟的说法显然触动了赵陈氏的底线,终于让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出现了情绪波动,而且还是气急败坏,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
“如果换作平日里的你,郑小虎自然不可能得逞,但你与赵高义一样,中了酒里的**,四肢发软,浑身燥热,你连跑出练功房都做不到,除了夹紧双腿,试问还能干什么?”
听得杨璟说到这里,赵陈氏终于再也坐不住,她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可最终还是无力地坐回了原地,吁吁喘着气,却毫不掩饰眼眸中的杀意!
杨璟也松了一口气,此时的赵陈氏终于有些丧家之犬的样子了,只要再添一把火,势必能将赵陈氏的心理防线彻底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