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可是出了名的反佛,当初他还与李休、裴寂一起揭穿了一个番僧的把戏,这次李休提出限度佛道两教的发展,傅奕可是最高兴的一个,甚至主动担任了魏征的副手,专门针对佛门,上次动用军队封堵寺门的决议,就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甚至要不是魏征拦着,恐怕傅奕会直接命令大军屠灭了整个佛门。
“傅奕此人的想法太过偏激,让他去僧道录司也未必是件好事,毕竟以傅奕的做法,日后很可能会激起佛门的反抗,到时就不好收拾了。”长孙无忌听到李休提起傅奕,当下也不由得眉头一皱道。
傅奕反佛原因很多,除了李休提出的那些理由外,傅奕还认为佛门是外来的胡教,而且要求人们出家事佛,却抛弃了中原儒家的孝道,甚至他还直接将佛门称为邪教,恨不得从根子上一举灭掉,免得污染了中原的礼法,当初武德年间时,他就向李渊上书,更提出毁寺收田,强制让和尚娶尼姑,以此来增加人口,相比之下,李休可比傅奕这个老愤青要温和多了,毕竟李休只是限制佛教,而不是灭了佛教。
“傅奕的想法虽然有些偏激,但有魏征把关,我想他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李休这时却是十分放心的道,别看魏征一副忠臣的模样,但其实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样也不少,真正的做到了贪官要奸,清官更要奸这点要领,所以李休对僧道录司一向十分放心。
听到李休提到魏征,长孙无忌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接着又笑道:“说起傅奕以前是打着儒家与道家的旗号反对佛门,可是现在进到僧道录司后,他对道教好像也丝毫不手软,我现在都有点搞不懂他了。”
“我和傅奕倒是有点交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其实是个传统的儒生,对于怪力乱神这一套一向都是不信的,特别是佛门中人兼并土地、代传教之名聚敛钱财,更让他十分的厌恶,只不过以前佛门势大,他才不得不借助道教的力量对抗佛门,更何况当初太上皇立道教为国教,所以傅奕自然也极力的拉拢道教,现在朝廷决定对佛道两教都下手,他自然也不会手软。”李休笑呵呵的介绍道,上次的番僧事件后,他与傅奕也偶尔有些来往,因此对他也有些了解。
“原来如此,看来傅奕也不是个老古板!”长孙无忌听到李休的话也不由得抚掌大笑道。
三天之后,刘仁轨果然赶到长安,李休也亲自前去城外迎接,虽然几年不见,不过刘仁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休,当下大步上前行礼道:“下官刘仁轨拜见驸马!”
“正则你也不必客气,这次咱们同在理财监做事,到时还需要你多多协助啊!”李休这时也十分高兴,上前扶着对方的手臂道,几年不见,刘仁轨似乎比以前更黑更瘦了,不过精神却极为健硕,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有直透人心之能。
“驸马太客气了,这次下官还要多谢驸马的提拔,下官无以为报,定当协助驸马将理财监给撑起来!”刘仁轨虽然是个文官,但性格却十分耿直豪爽,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像许敬宗那么喜欢拐弯抹角。
“哈哈,我等的就是正则你这句话,刚好这里离我家不远,咱们多年不见,不如你到我家里坐坐,咱们好好的聊一聊!”李休知道刘仁轨不喜欢官场上的虚礼,所以也没给他准备什么接风宴,而是直接请对方到家里,到时让人准备点酒菜,算是以朋友的身份为对方接风。
刘仁轨听到李休以私人的身份请自己到他家里坐坐,当即也答应下来,于是两人来到李休家中,随后有人送来酒菜,李休与刘仁轨相对而坐,直到这时,李休这才开口问道:“正则,你之前为何会被周绍范给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