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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低低地笑了一声:“小伤而已。”

他之前一直在追踪这只犬妖,前几天终于碰上了,两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对杀生丸的脾气有所了解后,他推翻了之前认为是对方咬死了那个无辜学生的认知——这犬妖虽然讨厌人类,却更加不屑用这种低端无比的方式得到力量。

但他们俩实在相性不合,一个习惯随心所欲,一切全凭自己喜欢,另一个却注重等级蔑视弱者,孤高冷冽。

唯有一点共通之处——不想顺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来。

今晚他和对方不约而同地对着天空最上方的结界发动了攻击,当然不能指望那个高傲过头的家伙有什么合作意识,所以他们并非在一处,而是分散开来。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似乎把结界的布置者气得不轻,将他们的所有攻击都加倍反弹了回来。

不过不像杀生丸,他降落的地点正是块空地,倒是前几天留下的伤口崩裂了开来。

真的是……很恐怖的力量啊。奴良滑瓢想着,金色妖瞳里的跃跃欲试却更浓郁了起来。

这才有挑战的价值嘛。

不过——

他手背在竹原脸颊一探即离,被那不正常的温度刺了一下。他皱眉问道:“最近遇见什么不寻常的事了吗?”

竹原黑色的眼瞳划过一道流光,他摇摇头,面色如常地回道:“没有。”

“啊,走了。”夏目注意到原先在屋里的杀生丸已经不见了,他看出还留在这的这位大将还有话说,提议道:“不如先去我家吧,这里太黑了。”

竹原点点头,转向屋内:“柯南君——”

“是!来了!”一直乖乖坐在餐桌边的柯南跑过来。

他仰起头,密切注意着大家的反应:“那个人……飞走了。”

结果并没有一个人感到诧异。

“啧,真是个冷漠的家伙,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走了啊。”只有滑头鬼懒懒地抱怨了一句。

柯南压下心中乱麻一般的思绪,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有说话哦。”

他板起脸,用一种无比不屑的口气将他听到的话活灵活现地重复了一遍:“无聊,自甘堕落。”

奴良滑瓢:……

三人一妖一起走进了夏目家。

和守着空洞住宅的竹原不一样,这间屋子虽然也没有怎么装饰,却十分有人味。

挂在厨房门把后的素色围裙、放在玄关后的天青色雨伞、墙边画着爪印的猫食盆、沙发上随意摆着的两个抱枕、桌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瓷质杯盘……加在一起,就是非常令人舒适的夏目式风格,不难看出屋主是个温暖而细致的人。

柯南不由地又看了一眼竹原。

这两天相处下来,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就是个很正常的中学生,性格也完全不像他家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冰冷无聊。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不过比起这个来,目前更重要的是——

他拉了拉竹原的衣袖,不死心地又说了一遍:“呐,竹原哥哥,刚刚那个穿得很奇怪的家伙,他真的飞走了哦。”

他这回强调了“飞”这个字眼。

没有任何装置,那个人竟然就这么悬浮起来,消失在了夜空。

还有眼前这个异常突兀地显露出身形,黑金交织的长发完全不符合牛顿力学扬在空中的家伙。

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竹原笑了,稍微弯下腰,平视着他:“我不是说了吗,这世上,那种东西可是真实存在的。”

被称作“那种东西”的奴良滑瓢“喂”了一声,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窝了下来。

他吸了口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烟斗:“明明自己就是个‘返老还童’的家伙,也会对这种事感到惊讶吗?”

夏目:“诶!”

竹原倒是一直保持着笑脸,拍了拍柯南毛茸茸的小脑袋。

柯南的瞳孔一阵紧缩:“……叔、叔叔你在说什么?”

“身体看起来只有七岁,实际上却已经存在了快二十年了,这就叫做,风霜的痕迹吧。”奴良滑瓢悠悠地吐出了眼圈,毫不客气地揭穿了这个伪童子。

柯南反而镇定了下来,他那稚气得令人无法招架的可爱声线也陡然一转,变得低沉了些许,并没有继续否认:“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难道是件很困难的事吗?”滑头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毫不留情地捏了把小学生柔嫩的脸颊,“人类看不穿的东西,在我这里却一目了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