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到底是女儿家,既然犹豫不决,便索性耍起了女儿家的小无赖,就这么跟陶商耗着,反正我就是不下去。
她这么一耍无赖,反倒是歪打正着,正中了陶商的软肋。
以她眼前形势,区区几百兵马,这么一个高不过数丈的小山丘,陶商要是想灭了她,几万号大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把她给淹死。
若陶商顾及到她性命,早已下令攻下,将她和她的几百残兵辗为粉碎。
误打中陶商软胁的祝融,就这么拖着,是既不投降,也不下山一战,管他拖到什么时候。
“大王,那蛮娘们儿不知好歹,请大王下令吧,末将只需一千兵马,就足以把山丘上的蛮人辗平。”华雄恼火的请战。
其余众将们,也个个恼火愤怒,纷纷激愤请战,要将祝融和一众残兵辗碎。
众人中,唯有张良看出了陶商心思,便笑道:“大王看来是想活捉那祝融啊,其实这还不简单,只消叫弓弩手向山丘上放箭,还怕逼不下她来么。”
“还是子房知本王之心啊。”陶商哈哈一笑。
当下陶商便令继续围而不攻,同时下令调数千射手前来,围于山丘四周,向着山后上狂放利箭。
嗖嗖嗖——
嗡鸣之声骤然大作,寒光流转中,数千支利箭腾空而起,若漫空的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山丘上袭压而去。
下一秒钟,山丘上顿时惨叫声四起,血雾横飞,顷刻间便有数十名蛮卒,被射成了刺猬。
祝融顿时就慌了,急是舞刀拨马袭来之箭,心中是又恼又惊。
她本已抱了必死决心,等着陶商发兵冲上山丘来,那时她就可以依仗山势,凭着手头残兵决一死战,就算最后战死了,也能拼死数倍的魏军,也算是值了。
可祝融却没想到,陶商铁了心要逼她下山,根本就不派兵冲击,反是放起了箭雨。
以祝融88的武力值,她要全力拨挡,箭矢纵然再密集,也无法洞穿她的刀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可惜,左右那些残存的蛮卒们,却个个武道微末,成片成片的被射倒在血泊之中。
顷刻间,三百残存蛮卒,便被射杀到只余一百不到。
嗖——
又是一箭破空而下,穿破刀幕防御,直奔祝融面门而来,她避之不及,只得将脸庞急是一闪。
箭锋擦着祝融的脸庞而过,强劲的刃风,在她的耳边轻轻刮出了一刀伤痕。
那一丝轻微的刺痛,也令祝融陡然间清醒过来,意识到继续做缩头乌龟并不是办法,迟早也得被魏军射杀不可,反而死的甚至是窝囊。
与其这么憋曲的被射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杀下山丘去,杀他个痛快,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名魏卒垫背。
想到这里,祝融的眼眸中,陡然间燃起了悲愤的怒焰,战刀向着山下一扬,厉喝道:“南中儿郎啊,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光荣,随我冲下山去,跟魏狗拼死一战。”
清啸声中,祝融纵马舞刀,如一道七色的彩虹,向着山丘下就狂冲而去。
那残存的百余名蛮族士卒,自知无路可走,也只好拼起最后的勇气,大叫着跟着祝融冲了下去。
“小烈马,终于撑不住,要下来了么……”望着山坡上,滚滚而下的蛮兵,陶商嘴角扬起了讽刺的冷笑。
带着这样坐看好戏的表情,陶商将战刀轻轻一扬,喝令弓弩手撤下,命山坡前的步军列阵,应战祝融最后博死一冲。
八千魏军将士,列阵如山,巍然不动,傲对百余垂死挣扎之敌。
零零落落响起的吼杀声,回荡在旷野之间,终于,祝融率领着百余残兵,勉强的冲下了山脚。
正面方向,魏军刀盾铁阵,横亘而立,没有一丝忌惮动摇。
咔嚓嚓!
祝融一马当先,撞入了魏军阵中,手中战刀一扫,硬生生将正面的三名魏军刀盾手挑翻,撞入了阵内。
身后那些跟随的蛮族士卒们,却就没她那么幸运,半数以上都瞬间死在了魏军的刃墙之下。
祝融以强悍的武力值,硬是撞入了魏阵中,刀锋过处,轻松的将数名魏卒斩为粉碎。
穿破血雾,就在祝融一抬头时,却看到密密麻麻,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魏军兵潮正等着她送上门来。
转眼间,祝融便陷入了魏军茫茫无尽的兵潮之中,陷入了孤军死战的境地。
数以百计的魏军将士,数不清的刀锋枪芒,前赴后继,如浪潮般,一浪接一浪的卷向祝融。
祝融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为了应对这样无休止的人海冲击,只能尽起全身之力,手中战刀绵绵不绝的狂轰而出,将扑涌而上的魏军浪潮,一次次的扫退。
魏军却没有一丝畏惧,前排倒下,后排接着再冲上去,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祝融个人武力虽勇,但毕竟气力有限,再这么被围杀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体力耗尽,活活被耗死不可。
祝融以为,陶这是打算把她给活活耗死,让她连跟大魏一员将领决战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这些无名小卒所杀。
堂堂南中第一美人,第一武者,最终却死在了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卒刀下,这将是何等的耻辱!
祝融是越战越吃力,越战心中越是焦愤,愤然大吼道:“陶商,你人在何处,你不是想跟姑奶奶决一死战吗,你有胆来啊,你难道怕了姑奶奶我了吗!”